手搭在傅眠肩上,稍一抬手把黑皮书扫下去,在书精敢怒不敢言的哼唧声中沉熠问:
“你今天找我干嘛呢?还跑我家来了,遇上我妈了吧?”
说话时眼神浮动,说到底还是有一点在意。
傅眠脸上那点不自在还没下去,听见这话就变成一种更深的无奈:
“还说呢,听说你跑去跳伞了?不是恐高吗?”
张张嘴想骂他是不是脑袋进水了,可话滚到嘴边舍不得出口,卡了半天只吐出一句,
“不要命了?”
仔细听声里藏着不安的燥意,他垂眼看着对方红肿的手背,只觉这段日子沉熠好奇怪,像一阵风让人捉摸不住。
沉熠一愣没想到是因为这个,他肩膀沉下去一点,习惯性地捏捏傅眠的后颈,像是安抚小动物:
“没事啦,不过是去做个实验。”
他瞟了眼又偷偷飞在傅眠肩头的书精,幽幽道,
“一个假的是真的,真的是假的的实验。”
就像欲燃的灰烬被水扑灭,那股燎烫少年肺腑的火星被对方一个动作按下去,成为绵长又黏稠的潮湿。
他其实并没有听懂沉熠的话,只是闷闷的:
“你自己有数就好,要注意安全。”
后颈烫的厉害。
然后他想起今天和徐雅云的对话,忍不住对沈熠说:
“阿姨人挺好的,她很…”傅眠习惯性地想说温柔,但还没开口就想起高三走廊的那个晚上,顿了顿,
“她很漂亮。”
没注意沉熠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一僵,也没注意沉熠嘴角放平,傅眠自顾自的说:
“真的,第一次在学校见她的时候还以为是你姐姐之类的…”
假的,他当时就只记住徐雅云上来把沉熠抡得嗷嗷叫。
“上次你生日阿姨打扮的也很漂亮,那个…那个鱼尾裙很衬她…”
假的,他当时心虚到不敢抬头,压根不知道徐雅云穿的什么衣服。
“今天也是,沉熠”傅眠认真的说,“她很漂亮,也很开明,更很…”爱你。
最后两个字他还没说出口就被对方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