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很抱歉,棉籽,我不该冲你发脾气,也不该这样不尊重你。”
他揉了揉傅眠的发顶,动作牵连之间露出一点口罩掩盖的冷白皮肤,
“原谅我好吗?”
不知月光与他谁更温柔。
是谁暂时性耳鸣,虫鸣车响全部消失,只能听见鼓胀的血管和猛烈的心跳,哦不,他还能听见一个声音,他听见有人说,
傅眠,不需要认栽,不需要当猫咪,喜欢上沉熠,这是一种朝圣。
而你,心甘情愿。
*
玄关处传来响动,正端着水上楼的徐雅云一顿,从栏杆处往下望。
沉熠站在玄关处低头看手机,鞋子被他用脚踢掉。
换鞋还玩手机。。。徐雅云皱起眉,注意到儿子两手空空:
“你不是说去拿书吗书呢?”
幽幽女声从楼上传来把沉熠吓了一跳,他抬头发现徐雅云下意识心虚的把手机揣进兜里,含糊:
“唔,忘了今天是周五,周五没晚自习,学校早闭校了。”
那还回来这么晚。。。徐雅云没说话,觉得他闷了几天出去玩就玩吧,又扫了沉熠一眼准备上楼,刚抬脚就发现不对。
“你。。。”她眯起眼盯着沉熠脖子,“脖子怎么回事?”
沉熠下意识的摸了摸她说的地方,摸到一块柔软的纺布。
“没什么,有点痒被我挠流血了。”
他眼神乱飘一看就没说实话,胡扯两句后怕徐雅云再盘问他,慌忙开口,
“不说了,我上楼睡了。”
说着他窜烟似的跑上楼。
徐雅云端着杯水看他三步跨作两步上楼梯,又看他跟阵风一样从自己身边飞到楼上。
蹬蹬蹬的脚踏台阶声还没消散,就听见房间门关上的碰撞声。
“。。。”她一头雾水看了看已空无一人的楼梯口,心说这孩子怎么一阵一阵的,前两天没生病时就颓丧得跟什么似的,今天病还没好却又活力四射了。
徐雅云摇摇头,不再追究也抬脚上楼,只觉青春期的小孩心思忒难捉摸。
房间里,沉熠合上门后猛松一口气,还没意识到自己心虚的不正常就听到徐雅云上楼的脚步声,登时心放回实处。
他伸了个懒腰,活动筋骨想去洗漱,可脖子一动就感受到疼。
啧了一声抬脚走进浴室,对着镜子微微抬起脖子——
白皙皮肤上赫然出现一块创可贴。
修长手指搭上去,修剪良好的指甲在无纺布上轻轻剐蹭带来酥麻的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