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栽大跟头的,棉籽。”
傅眠少有的嘴炮斗过他,见沈熠吃瘪,心情相当不错。大发慈悲伸出手掌拍拍他肩膀,敷衍安慰:
“嗯嗯,我等着呢。”
不过他这人懂得见好就收,斗赢了就不再逮着沈熠恐高调侃,转而问他怎么办。
少年站在灰墙之下,墙体的阴影拢住他,听见傅眠这么问,一脚踏在光影交织处:
“问题不大,我跟着你走就行了,哥们相信你,”太阳照在运动鞋上的荧光贴让人晃不开眼,
“到时候你就在下面接住我。”
显然的胡言乱语,三米跳下去,他快一米九的个子再怎么轻也不是傅眠一双胳膊能接住的。
只是不巧,他十八岁,身体流着的不是血液而是孤勇,再加上冲动和一点点想当然。
“好。”
更不巧,有人愿意陪着他闹。
不过现实还是骨感的,他“黏”在墙上了。
刚开始还顺利,他手长腿长,爬树登墙虽是不像傅眠那样利落但好歹上去了。
颤颤巍巍站在墙头,稳定身形后沈熠眺目望去——
大地上房屋此起彼伏,一排排红瓦平房像是翻滚的麦浪,而天空高远辽阔,如同一面光滑明净的镜子,没有一缕云彩可以在此黏连。
世界宽旷。
紧接着,就见站在他身旁的傅眠迈腿前蹬,像是凌空跳跃的猎豹又如在湖面轻掠的飞鸟,轻轻一跃便落在地上,连踉跄都没有。
只有衣角被颠簸掀起,露出爆发力极强的腰腹。
沈熠:……
这和超人有什么区别?
傅眠拍手打掉手上的灰尘,抬头朝着墙上的少年做了个张开双臂的姿势。
“快点吧,大少爷。”
少爷从高墙上俯视他,居高临下,还是平常那副漫不经心的拽样,声音也沉稳:
“傅眠。”
他冷静唤道。
“?”
地面上的人仰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