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重重抛进那一辆租赁来的马车,险些撞到肩骨。
没等苏梨坐定,马车已然行驶起来。
随着军队,苏梨最终来到了一处林刺史安置的别院。
深夜时分,车帘再次被人撩起。
这一次,崔珏亲自将人拽下马车,拉进一间布置华贵的寝房之中。
苏梨浑身被雨淋透,她湿漉漉地跌坐在床边。
一侧红烛荜拨作响,爆开火花,惊醒了仍陷在茫然情绪里的苏梨。
她被雨水打得狼狈,发簪叮的一声坠地,一头乌发半倾下来,披拂双肩,遮住了半张布满粉色痘印的脸。
一想到苏梨是为了躲他才弄得这般不人不鬼的样子,崔珏心中冷意蔓延,他屈膝上榻,抵在她苏梨的腿骨间。
男人的黑衣滴水,淅淅沥沥湿了一榻,青丝被雨水浇到深黑,如长尾黑蛇一般,尽数垂到苏梨的雪颈。
仿佛要将她绞杀其中。
雨珠自崔珏线条冷硬的下颌,流进苏梨衣襟微开的小衣里,凝在她发冷的娇躯,滚入沟壑。
苏梨收拢手指,闭上杏眼,藏住眼中惊惧。
崔珏冷眼旁观半晌,他伸手触上苏梨的肩臂,刚一碰到,便惹得苏梨反射性的一颤。
苏梨下意识受惊后退,如此抵触的动作,更令崔珏面色阴沉。
“苏梨,我已给了你祖母一条生路。”
他在告诫她,不要不识好歹。
苏梨心知祖母还拿捏在崔珏手中,她深吸两口气,哄着自己颓下双肩,放松身体。
苏梨不再挣扎。
下一刻,她的夏衫被男人徒手撕开,裂帛声响在耳侧,如轰雷贯耳。
苏梨一丝。不挂,她被迫倚在床头,将这具丰盈的血肉身躯横陈于崔珏面前。
苏梨不能用藕臂护住胸口,连膝盖都无法拢合。
她被迫张开双臂,任崔珏逡巡与打量。
指腹游走的那种冰冷的触觉再次袭来,如跗骨之蚁,黏上她的脖颈、下颌、锁骨,如影随形,鬼气湿冷。
苏梨悸栗栗地颤抖,如同一片被蛛网黏住的枯叶蝶。
崔珏的长指最终止于她的手腕,紧贴上那片皮肉,为她诊脉。
苏梨确实没有怀孕,她的脉象平稳,至多有些宫寒体虚……
苏梨眼睫轻颤,小声辩驳:“我没有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