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铁兰瞥着她那做贼心虚的模样,就知道她昨天出去肯定没干好事,但是,也比昨天待在那里的好。
她这当娘的还是想留点面子,也给她爹留一点吧
牛铁兰没多说这事,轻轻梳着头发:“去换衣服,一会儿去你阿爷阿婆那边”
宋锦不太想动,往后一躺就躺在地上,手脚伸得直直的,瘪着嘴不说话
她记仇呢
那死老头骂她不说,还和她动手,就算也揍了他孩子,但是气哪儿出得那么快
牛铁兰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摇头:“快点,一会儿去了让他给你道歉”
宋锦瞬间蹦跶起来,一个滑跪扑倒这边,下巴搭在她腿上,双眼晶亮:“真的?”
牛铁兰只觉得好笑,拍了拍她的脑袋,又搓了两下,声音轻柔:“自然是真的,昨天我们金金受委屈了,手还疼不疼?娘看看”
宋锦搂着她娘的腰蹭了蹭,衣袖一掀就看得到
她过得要糙一些,手脸黑一些,但里面晒不到太阳的肌肤也白得发亮,现在上面青紫红肿的也格外明显
牛铁兰昨日还没细看,现在看着眼睛一红,低咒:“臭不要脸的死老头”
对自己外孙女都下这么狠手,她就不该这么快认人的
宋锦侧着脑袋,看着她娘心疼的模样,眼珠子转动,压下其中得意,紧紧扒拉着人,装模作样:“没事,我不疼,娘你别担心,已经上过药了”
牛铁兰抿着嘴,又捏住她的耳朵,低声:“没有下次,别拿身体斗气”
她爹的武艺高低她不清楚,但是自家闺女的,她再了解不过了,几十米的高墙都能翻来翻去,昨日那点阵仗
这孩子若真认真起来,哪儿会受伤?
宋锦鼓了鼓嘴,就听到牛铁兰又道:“娘会心疼的”
她埋着脑袋,闷闷:“我又不是故意的”
牛铁兰没和她争论,摸着她的脑袋:“行,你不是故意的,快去换衣服,一会儿给你梳头”
宋锦又哀嚎着倒下,趴在地上滚来滚来,给屋子都拖了一遍,这才起身,勉勉强强地去箱子里找自己的衣服
……
安东侯府内
后门送东西的商贩不断,丫鬟小厮忙忙碌碌,还有雇的短工在府内挂上彩花
“过年都没这个热闹”
阮金乐坐在廊道上,看着对面站在案桌前,提笔绘画的亲爹,瞥着个嘴,很是不服:“我都不知道爹还会做风筝,他有给我们做过吗?”
那必须没有
阮金和也有些小失落,但他很快就调整过来,道:“我们是男子,不需要放风筝,爹不给我们做也很正常”
阮金乐撇嘴:“是吗?那画呢?我怎么不知道他还有一手好画技?瞧那蝴蝶,栩栩如生啊,你那年绘画启蒙,他都是找的画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