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了帐篷?”郁言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一般人可能还会选择睡在车里,但贺舒流不喜欢车里的味道,而且看他昨晚那样肯定也没开车,所以这个选项基本没可能。
这么一排除,就只有帐篷的可能性最大了。
总不能直接睡在地上吧?
贺舒流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其实那里也没你想得那么糟,就是有点闷……啊,还有很多虫子。”
郁言蹙眉:“虫子?”
“嗯,有一些还会吸血……”贺舒流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很快又恢复轻松随意的语气,“不过还好,我顺利活下来了。”
郁言总觉得过程远没有他说的这么简单。
否则他昨晚不会那么狼狈。
一想到是因为自己,贺舒流才会经历这些,郁言心里的负罪感更重了。
“要不明天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她说,“不要不当回事,搞不好有寄生虫。”
贺舒流直直地注视她,然后嘴角上扬:“好,都听你的。”
郁言能感觉到他情绪里的愉快与满足。
但她还是没有办法安心。刚才那些话实在太可怕了,虽然贺舒流自己完全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但她根本做不到不去在意。
吃完晚饭,郁言没有像平时那样看剧打游戏,只是刷了会手机,便洗澡上床了。
她搜了一晚上和寄生虫有关的科普。
熄灯后,贺舒流和往常一样在她身旁躺下。
郁言没有像昨晚那样背对他。
她想了想,主动伸手环住贺舒流的腰,紧紧抱住他。
他的身上依然很冷,腰线细窄,背部薄肌紧实流畅,正因为她的触碰而微微紧绷。
“言言?”贺舒流似乎有点意外。
“你身上比较凉快。”郁言低声说,“不要乱动,我明天还要上班。”
其实她是怕他半夜突然死了,这样抱着睡,如果真有什么突发状况,她可以及时发现。
贺舒流闻言,遗憾地轻轻叹息。
虽然不情不愿,但他的确没有再动。
郁言闭上眼,努力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贺舒流身上的气息像山泉一样幽冷,糅合了柑橘调的沐浴露香味,似有若无地萦绕着她,格外好闻。
她很快睡着了。
*
郁言做了个梦。
她隐约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身边没有贺舒流,也没有其他任何她所熟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