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言没有回答,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认真翻看。
贺舒流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长,静脉清晰,骨节分明且暗藏隐隐的力量感,如同雕塑般完美无瑕。
这样好看的一双手,如果有伤口出现,无论多么细微,应该都很容易找到才对。
但她看来看去,也没看到一道伤口。
“另一只。”
贺舒流闻言,索性侧过身子,把左手也放到她腿上。
郁言继续查看这只手。为了检查得更仔细、更全面,她还顺着他的手指一寸寸揉捏,连指缝都细细摸索了一遍。
“言言。”贺舒流低声唤她。
郁言没应声,继续认真摸索他的手心。
贺舒流喉结微动一下,忽然手腕一翻,反扣住她的手。
郁言一怔,感觉到有阴影笼罩上来。
“言言……”贺舒流另一只手撑在她腿侧,上身前倾,低头凑近她,“你干嘛一直摸我?”
“……”郁言百口莫辩。
虽然她刚才的确是在摸他,但她完全没有暗示的意思,只是想确认他手上是否有被忽视掉的伤口而已。
问题是,她可以这么解释吗?
郁言想起贺舒流洗手时的反应。他并不承认自己切到手了,也就是说,就算她现在如实说出自己的怀疑,恐怕他也会给出和当时一样的回答。
郁言斟酌几秒,慢慢开口:“刚才那两个警察说……你出车祸了。”
贺舒流愣了一下:“车祸?”
“嗯,而且是很严重的车祸。”郁言顿了顿,“你真的出过车祸吗?就在我们吵架的那天晚上。”
原本她想说“分手”,但她怕话题跑偏,于是换成了较为温和的“吵架”。
虽然“吵架”这个行为,本身也不怎么温和就是了。
贺舒流似乎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
他眨了下眼,微微歪头:“你认为呢?你觉得我出过车祸吗?”
她当然不会认为他出过车祸,毕竟他看起来很健康,去医院也没查出什么问题。
但那两名警察说得言之凿凿,她不觉得他们会特地在这种事上欺骗自己。
郁言一时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