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
黎书禾应道,还不忘最后交代一声,“若是这户人家回来了,还劳烦婶娘来给我们报个信。”
说完,她把自己家里的住址写了下来,怕她不认字,又仔细地念了一遍,又说道:“若是真给促成了,少不了您的好处钱。”
张婶子连连应下,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
孟淮见问的差不多了,就把方才那个碎银重新拿出来递了过去。
张婶子没想到这银子是真白给啊。
她拿到手后掂量了两下,还忍不住想咬一口,看着他们两位还在,又不好意思真咬下去,刚放到嘴边就拿了出来。
张婶子眉开眼笑:“几位贵人下次再有啥事体要问,千万记牢再来寻我。这方圆十里八乡,就数我肚皮里厢晓得的最多!”
黎书禾和孟淮又去隔壁打探了两户人家,还真像张婶说的,其他些人要么压根不认识林国钧,要么也都是不清楚他平日里的事情。
但唯一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林国钧是个读书识字之人,屋子里也时常有读书声传来。但偶有几次与邻里碰到,他也只是稍稍打个招呼便低头告辞了。
所以很多人都有些忘记了他到底长什么模样。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为何会甘愿呆在国子监的食堂里做一个杂役工,整日里烧火劈柴,连自己原本想要走的科举之路也都摒弃了。
黎书禾抱着怀里的书籍,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升起。
若他是为了替某人复仇呢?亦或是为了查什么东西?
如此,便说的通了!
此刻她的内心更像是被一只大手攫住,揪心,担忧,紧张,全都在一瞬间涌上心头。
如果这林国钧真是为了……
那她还要跟大理寺的大人们一同将他捉拿归案吗?
……
“嘿,黎师傅,你看那是什么?”
孟淮远远看着前头一个摊子,兴致冲冲地问着身旁的人。
又走了两步,没听到回应,他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身旁的女郎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由愣住。
“黎师傅,黎师傅……?”
他试探着又喊了两声。
怎么回事?刚刚从那个张婶家里出来时,她的情绪便有些不太对劲,一直呆呆愣愣的。
“嗯?”
黎书禾一晃神,直到好像听到耳边有人在喊着自己的名字,回神时刚好对上了孟淮担忧的视线。
孟淮问道:“怎么了这事?”
“没、没什么。”
她应了声,别过头去,掩住自己的情绪,“只是方才有点想起阿娘了。”
孟淮了然,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想开些,节哀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