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极为讲究苦修的本笃修会教士,他们的伙食不仅清淡且营养不良,所有教士都是身形干瘦的,厚实的袍子遮掩住了不堪。罗斯军赐予教士的伙食没什么特别的,里面加入了大把的盐和奶酪块、黄油块,大分量的高盐度糖油混合物当然好吃,实在比教士平日伙食量大又重口味。
修道院长哈伯特很不争气地吃光一大碗,他嘴上不说,实际行动已经说明一切。
留里克懒得拿话调侃,他差人回收陶瓮,惊讶地发现连瓮底的麦粒都被扒拉干净了,可见这群教士是真的口是心非。
“既然你已经吃饱,现在准备一下。换上你最好的衣服,带上你信仰的圣物,坐上马车带路。”
难得吃过一顿饱饭,哈伯特对罗斯王的态度改观很多,他难得露出笑意,愿意做好一位向导。
关于本地的军事要塞,其中守军迎着朝阳纷纷站在木墙上,他们手握弓矢警惕地看着围城的罗斯军队,心想着今日怕是战斗之日,以自己孱弱的实力,只怕一旦开战会是迅速战败。
人们纷纷胸口划起十字,有的祈祷自己逃过一劫,有的祈祷自己战死得体面些。
罗斯军压根只是斜眼蔑视木堡要塞,他们吹响号角,骑兵开始集结,各色马车开始移动。守军擦亮眼睛更是看到不可思议一幕,大家做梦都没想到修士们居然集体坐上一辆马车,其中一位修士特别戴上了菱形的高帽——修道院长居然和罗斯人混在一起了?
守军还在吃惊中,就有教士端起布袍踉踉跄跄跑到木堡下,见来者只是孤身教士,木门打开一个小缝,人被放了出来。守军被告知罗斯军即将离开,要爆发的战斗从一开始就不可能。
于是,在一片莫名其妙中,站在木墙上的守军迎着东方朝阳,他们眯着眼目送罗斯军队排成长队缓慢东进了。
一方挪步,另一方却是狂飙突进。
留里克还没有行军多久,身后的木堡、修道院还能眯眼看到轮廓,前方赫然出现一群狂奔的骑兵队。
吉尔伯特远远就看到了罗斯军标志性的旗帜,以及那些战士整体发白的形象。
白底蓝纹布袍以及大规模的白底蓝纹旗帜,相对于一片肃杀的秋日世界显得格外色彩鲜明。
不必打招呼也懒得做防备,吉尔伯特带着部下直接冲了上去,骑兵们骑矛扛在肩头,看不出任何作战打算。。
留里克远远就注意到来者身份,罗斯军象征性的摆出御敌措施,一直等到那青年冲到自己面前。
紧急勒马,马匹猛地一怔,吉尔伯特看着留里克的脸问道:“罗斯王留里克,你?果然是你。”
“是我。”留里克不慌不忙地笑道:“很抱歉没有事先给你打招呼。我是顺路来你的伯国做客的。如何?是否欢迎我?”
“做客?”吉尔伯特赶紧收回严肃,“既然如此,我当然是欢迎的。您看来是从弗兰德斯方向过来,没有出现任何误会吧?”
“差点就出误会了,好在本王保持了克制。你要感谢我的克制,否则你是那座小小的堡垒就将被我夷为平地。呵!”留里克又小声嘟囔道:“比起博杜安的布鲁塞尔要塞,你的要塞实在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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