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士兵保罗一个劲地卖弄自己的存在,谄媚地向高贵骑士说明自己与兄弟们的身份。
“特鲁瓦?你们都是特鲁瓦的溃兵?”骑士大惊,本以为眼见的是一群村民为求自保搞的武装佣兵,想不到居然是敌人。
“千真万确。我们的主人已经战败了,我们……就像是丧家之犬,很希望伟大的麦西亚国王可以收留的我们。”感觉到骑士面色凝重,士兵保罗生怕姿态还不够卑微,赶紧捂住胸膛躬身发誓:“我以灵魂发誓!我会永远忠诚麦西亚国王。”
骑士不听那些有的没的,只是眯着眼继续询问:“果然?你们就是特鲁瓦伯国的兵?”
“是……是的。”
“奇怪。特鲁瓦不是全军覆没么?你们居然还活着?你们……是逃兵?!”
一众士兵大吃一惊,被定义为“逃兵”是会遭遇杀身之祸的,好在伯爵已死,已经没有人能制裁兄弟们。
保罗赶紧找理由解释,就是这种解释完全是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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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问题的结症压根不是“逃兵”,只因他们都是特鲁瓦伯爵的兵,是麦西亚军的敌人。难道一群敌人还敢跪下来做狗?莫不是打算混进军队里行刺国王?
倒是溃兵身后还跟着一群难民,这群家伙身世一定是清白的——抱着孩子的村妇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敌人。
带头的骑士想了想,突然说道:“你们现在不能直接去渡口。你们所有人就在原地休息,尊贵的大主教,也请您休息一下。我们要先回去向国王说明你们的情况,以免……会面的时候闹出什么乱子。”
埃本摆摆手,制止手下的疑惑:“就按安茹诸骑士的要求办,已经行动太久了,我正好休息一阵。”
不久,疾驰而去的骑士就将所见所闻告知雷格拉夫。
此刻皮革厂村入故,上游仍有大量浮尸静静漂过来,就算河水清冷,死尸已经开始发臭、膨胀,埋尸工作已经变得非常困难,就连村民喜闻乐见的“扒衣服”行为都停止了,负责埋尸的本地村民只希望将无穷尽的死者统统埋葬。
几日以来情况都是这样,一夜之后浮桥就拦截大量死者,数量之巨已经令雷格拉夫想到其他可能,那就是传说中东部地带非常庞大的难民营里正爆发惨烈灾祸,死者都是那些难民。
凡是被捞上岸的死者都散发令人作呕的臭气,就算皮革厂村的居民常年从事艰苦的鞣皮作业,理应对臭味有很强耐性,但是现在他们开始为不可控的呕吐所累,其实就是被臭味熏得胃部应激,为此他们不得不在烹煮的食物里进一步放各种香草,尽量抵消那种不适。
雷格拉夫也被折腾得精神萎靡,鉴于局面持续恶化,他就更不好派出斥候去上游侦查了。他只希望父亲快点组织哥提村大营搬家,还有自己迟迟未来的表哥阿斯卡德。“他们,怎么还不到呢?”
父亲、表哥未到,埃本终于带着好消息归来,同时,还有另一件难说好坏的消息。
雷格拉夫急忙换好得体服装,再集合诸位骑士抵达河对岸。他们骑上马后打算高调迎接归来的埃本,至于骑士汇报的那几十个特鲁瓦溃兵,针对这群人,雷格拉夫决定使用断然措施。
骑兵突然集合,战马们焦躁得左右打转,在本地村民看来雷格拉夫大人仿佛是要打仗似的。
那些耳朵敏锐的村民听到了金发麦西亚王的一些呐喊,又注意到骑兵们正高举骑矛,村民才不干凑热闹,这便急匆匆放下手头一切活计,回到窝棚里和家人一起躲避。他们知道,特殊时期保持隐蔽与乖巧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