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超嘴特别碎:“熹子,你这手法不行,戴个帽子都搞不明白。”
阮熹毫不留情地给了石超一肘:“还不是因为你脑袋太大!”
“脑袋是大聪明的象征,是不是啊程总?”
程岱川在帮阮熹父母开门:“是是是。”
程岱川的母亲接过大披萨:“哇哦,我们有披萨萨吃喽~都是托石超的福。”
阮熹的父母看过程岱川小时候吃披萨的视频,听完都在笑。
当时石超虽然也在大声笑,笑得特别夸张,用阮熹的话说,都能从喉咙看见胃了,但他们给石超唱生日歌的时候,石超还是背过身去悄悄用袖口擦了擦眼睛。
阮熹看见了。
她私底下和程岱川抱怨过:怎么过生日这么大的事情,石超的父母连个电话都不给石超打?他们难道忘了吗?
程岱川说:“啊,忘了。”
阮熹把一块牛肉披萨的角角塞进嘴里,狠狠咬了一大口,瞥一眼蹲在猫厕所门口、死活要让如厕的艾斯给唱生日歌的石超,忿忿:“这种事怎么能随便忘记呢!”
程岱川很无奈:“几乎每年都这样。”
石超的父母会在一个月或者几个月以后想起石超的生日,然后给家里的阿姨打电话,让阿姨下次去打扫卫生的时候帮忙买个小蛋糕。
那是石超小时候才有的待遇。
初中以后,就只剩下打钱了。
他们对待亲人的方式很难评,石超的爷爷瘫痪后也是送去养老院的。
所以石超在生日时双手合十,大声许愿:“希望你们永远在我身边!”
阮熹当时非常惶恐:“石超,快别说了,说出来会不灵验的。”
石超理直气壮:“那怎么了,我许愿要是不喊出来,那些神啊佛啊耳背听不到怎么办?”
石超和他们一样珍惜他们之间的友谊。
因为惦记这件事,吃早餐的时候阮熹都有那么一点分心。
明明是她吃腻了西式早餐,点名要吃中餐厅里的白米粥和小咸菜,用小勺子舀着清脆可口的小酱瓜丁,却迟迟没有放进嘴里。
阮熹说:“石超会不会失落啊?”
程岱川安慰阮熹:“先别乱想了,等我回去再和石超说。”
他们还不知道石超的态度,确实没有必要吓唬自己。
阮熹点点头。
她把酱瓜和粥一起舀起来放进嘴里,刚动一动下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没怎么咀嚼就把食物吞咽下去:“石超要是和你发脾气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