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感到很后悔,都聊到鱼排了,话题又硬生生被她给扯回去了。
这要是去做个解剖,大概能看见她的肠子像隔壁桌食客腕间的手镯,青到发翠。
程岱川很像高中做习题卷子时的样子,一只手慵懒地撑着脑袋:“情书的事。”
阮熹眼睛都大了一圈。
该不会是她理解的那个情书吧?她怎么。。。。。。连那件事都给说出去了!
她局促不安地看向程岱川,仍然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什么情书。。。。。。”
“你弄丢的那个。”
阮熹脊背更加绷紧,紧紧握着餐刀,好半天才找回自己平时的声音:“你不是说我什么都没说过么?”
“那事我本来也知道,约等于没说。”
“是石超告诉过你吗?”
程岱川轻笑:“不是,你脸上写着的。”
原来程岱川以前就看出来了。
阮熹低下头:“对不起啊程岱川,我那天真的不是故意的。”
程岱川看不得阮熹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她最喜欢提的身份逗她:“芝麻大点的小事也要和好朋友道歉?”
“那毕竟是一份心意呢。”
“我看过了。”
程岱川是在说,情书他看过了,心意也算是收到了。
弄丢也没关系。
其实,阮熹和石超也看过。
那是他们高考完出去旅行的时候,被石超发现程岱川带的书里夹着一封情书。
他们住在古镇的小院子里面,中午吃过饭,正是烈日当空、暑气最盛的时候,西北风三级也吹不散炎热。
长辈们各自回房间补觉去了,程岱川也说要回房间冲澡。
阮熹和石超坐在树荫下的小板凳上,瓜分完冰箱贴、钥匙链、明信片等旅行纪念品,一扭头,发现程岱川的书就放在旁边的躺椅上,被风吹得翻开几页,露出一角淡紫色的信封。
阮熹蠢蠢欲动,石超也双眼放光地搓着手,两个损友一拍即合。。。。。。
他们拿了程岱川的书,怕被发现,跑到小院外的河边才打开。
文艺委员的字迹工整、秀气:
嗨,程岱川。
不知道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封信,还是先祝你高考金榜题名再提其他事吧。。。。。。
阳光明晃晃,树影斑斑驳驳,落在那些真挚的语句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