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薛冷玉半天方才理顺了自己思绪,你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什么样的说法不好,偏偏编出这么一个。
宁卿知道薛冷玉必定有意见,等她指了半天,方才将她手指收了回去,柔声道:“可可,若非这样,我有什么理由接受你这样一个女子?如果不让女皇和那个假公主知道你是个这样老实本分的人,她们又如何容你。”
想了半天,不得不承认宁卿的话有些道理。薛冷玉挫败的埋头在自己胳膊中呻吟:“宁卿,我的命真苦,从开始到现在,我其实什么都没做过,这名声却一天比一天差了。”
从来到这世界起,便拿着一纸休书被扣上勾搭小叔的骂名,再到跟殊离来往时,被人说搭了这个又搭了那个。跟着去了展风颂的宫里,那些宫女官员看她不屑的眼神,再来了幕渊,又成了这样一个局面。
宁卿被薛冷玉那苦闷的样子逗得一笑:“别难过了,我这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即是跟着我,也就只好认了。”
从胳膊的缝隙中仰起脸,问道:“宁卿,你在这宫里的名声,是不是很凶?”
“怎么?”宁卿道:“听到下人议论什么了?”
“不是。”薛冷玉道:“我没事就看看桌上那本书嘛,然后就随手放在床上。那些进来换被子的宫女见了,好像是大白天活见了鬼一样。感觉那哪是一本是,就是一包炸药。”
宁卿不禁失笑:“这么夸张?”
薛冷玉郑重点头:“半点不夸张。你老实告诉我,如果是别人拿了你的书随便看,会怎么样。”
宁卿这次却不再笑,想了想:“那是我研究毒的医书,一般是没有人敢动的。自然也有人,不小心动过。”
“那人呢?”薛冷玉急急问道。
宁卿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薛冷玉心中冰冷了一下,宁卿的眼神面色依旧是那么温柔,可那动作却是将答案显示的明明白白。
宁卿见薛冷玉的惊愕,并不解释,却只是柔柔笑了一笑:“可可,这宫里,远比你想象的要危险,要残酷。你若不能让别人明白你的无情,总有一天,你便会被别人踩在脚下。到那个时候,也绝不会有人来同情你。便是你平日里对他们再好的,那时候,也只会站在权利的那一方。”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薛冷玉脑中浮现出那日在倾国倾城的时候,宁卿派来的两个小丫鬟,在听说不要她们服侍的时候,那脸色变得多么难看。
无奈的叹了口气,想在她心里留个温和的形象,却并不想骗她。将她冰凉的手握在温暖的掌心,声音有些叹息:“可可,别管我怎么对别人。你只要知道,生也罢,死也罢,我只是为你,这就够了。”
良久,薛冷玉长长地吐出口气:“我懂。”
若是生死的选择,只能有一个结果。那么不论用什么手段,留着自己,都是没有错的。
宁卿见薛冷玉并没有对他这样行为表现出厌恶不屑,心中欣慰,也不想再继续说这黑暗的事情,便笑了道:“休息一下,今晚那假公主只怕是不会让我安稳。”
“对了。”薛冷玉道:“你不是说沐浴更衣了,要去给她请安。”
“不用我主动。”宁卿道:“那公主也不是什么善茬。她这些天必然从女皇那里得知了不少我的事情,知我也是这宫里举足轻重的一员。今天晚上,想必会请我去接风洗尘,共用晚餐,试探之后,再决定拉拢或是除去。她吃不准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在我身边,应该也会喊你一起。”
“那怎么办?”薛冷玉一下子有些紧张。
“你怕什么?”宁卿道:“可可,你也是大风大浪大世面见过的,怎么一个假公主也能让你如此紧张?”
薛冷玉讪笑:“我那叫什么见过大世面,都是些不上台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