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撕破过脸了,白适宴也无谓再虚与委蛇。
他没有任何要打开门的意思,静等闻人钰说出来这里的意图。
“看来白先生的确像你所说的那样,很讨厌我。可惜,你再讨厌,我也不会放弃小玉。”
“你来这里就是想跟我说这句话?”
“前两天我去展览馆的时候,碰到了两个人,他们也是从孤儿院出来的。更巧的是,他们生活过的孤儿院跟小玉小时候待过的孤儿院是同一所。”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从听到闻人钰说起孤儿院的时候,白适宴的表情就遽然发生了变化。
“白先生是在害怕吗
?怕被别人知道,
原来玉玉曾经遭受过的那些欺凌,
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闻人钰,你想要污蔑我?”
白适宴像是发现了闻人钰的意图,表情反而变得平淡起来,然而垂在身侧的手,却一直捏紧着没有松开。
“是不是污蔑,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一直很奇怪,一个不管在哪里都能迅速往上爬,找到有利于自己地方的人,为什么会把玉玉养得心思如此简单,连基本的善恶都不懂得分辨。是不想让他过得那么辛苦,还是担心他懂得太多,会识破你的意图,所以故意把他养废了?”
闻人钰的语气尤其冷冽,锐利的目光像是看穿了白适宴所有不堪的心思。
可白适宴只是轻松一笑,反问了一句:“你以为你说的这些,小玉会相信吗?”
“当年你之所以救我,也是因为担心里面的人是玉玉吧?同样的把戏,你到现在还没有玩够,把玉玉当成小孩子愚弄,目的就是希望对方永远都离不开你。”
闻人钰想起来的事情不只有他为什么会觉得宋征玉眼熟,当知道真相以后,他还想起来当年白适宴发现下水道里有人,一直在说的话是什么。
对方问:“是小玉吗?是不是小玉在那里?”
“因为恶作剧太多,所以当听说有人被困在下水道的时候,就先入为主地以为是不是别人又欺负玉玉了,着急地跑过去以后,发现里面的人不是玉玉,才松了一口气。”
闻人钰将白适宴当时的心理活动说了出来。
宋征玉从小到大,都长得很精致,刚开始来孤儿院的时候,白适宴就注意到了对方。
所以他想出了一个恶作剧,他鼓动了其余人来欺负宋征玉,然后在他最无助的时候,站出来保护了他。
宋征玉不出意外地对他产生了雏鸟效应,一直都非常信任依赖他。
也根本没有怀疑过,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身体健康,长得也是孤儿院里最好的,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想要收养自己。反而是身边那些人,一个一个被领养走了,最终他只能跟白适宴两个人离开孤儿院。
脱离了孤儿院以后,外面的世界对于宋征玉更加陌生。
他能依靠的人真正意义上只剩下了白适宴。
可笑的是,做出这些事情的人却爱上了他。
原始的罪恶让白适宴就算喜欢宋征玉,也不敢真的做什么,只能寄希望于对方最后还是会回到自己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