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知道辜宝芝问了什么问题,对方很快就出来,只是神情看起来有几分恍惚。
看到辜竹安静坐在沙发上等她的时候,辜宝芝将鬓边掉落的碎发重新整理好,而后才和辜竹拿着药一起回家。
有时候夜里,辜宝芝会忍不住去看辜竹睡着了没有。房间里有一盏小夜灯,她会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辜竹睡着的样子,等她离开的时候,辜竹才会睁开眼,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她还是很早起床,看书、浇花、出海去潜水、也去店里帮忙。常惜玲也喜欢跟着她,整天姐姐长姐姐短地喊着她。
常月华并不知道辜竹生病的事情,只是潜意识不再提起白潭的名字。在知道辜宝芝打算去首都陪读的时候,有些吃惊:“干嘛突然去?嫂子,听我一句劝,小孩子长大了就要学会放手,你这样子是不行的。”
“况且,辜竹已经知道自己身世了,她还是选择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放心的当然有很多,怕她去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会适应不了,怕她学业太重压力更大,怕她生病了没有人照顾。。。。。。
只要一设想,哪种情况发生都会让她惴惴不安,所以生出了去陪读的想法,但她还没有跟辜竹商量,她也怕辜竹不同意。
“都是当妈的,我也能理解你这种心情,不过你自己想想,你十八岁的时候乐意家里人管着你吗?都是走过来的人,你也别小瞧竹子啊,你看她多自律,咱镇上的第一个清大学生,现在这店还沾了她的光呢!”
“小孩子,出去走一走闯一闯都是人生的必经之路,我们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还能管得了她一辈子吗?”
辜宝芝也明白这些道理,但是让她一时不要管,她确实也觉得难受,在辜竹收拾准备出发前的行李时,她帮衬着,一边询问她的情况:“最近有好一点吗?”
辜竹将放录取通知书的文件袋检查好又放进行李箱隔层里面,听到辜宝芝的问题时,点头:“嗯,好多了,吃了药,不怎么做梦,睡得深很多。”
“那就好。”辜宝芝笑着点头,帮她把行李箱压住拉好,终究是没忍住问:“竹子,妈妈陪你去首都上大学好不好?”
辜竹竖起行李箱,将它推到墙边,弯着的脊背缓慢直起,而后转身,拉着辜宝芝坐下,自己蹲在她的旁边,用一种仰视的姿态轻声说:“妈妈,这一次,我想自己去。”
“首都很远,但是在学校,我有老师和同学,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反而你去的话,我会担心你,也会有压力,你在这里,有姑姑在,我会更放心。”
“我会定时给你打电话报平安,寒暑假也会回家,你在家里,等我回来,好吗?”
她将自己的脸,贴在辜宝芝粗糙的掌心里,就像雏鸟,依偎在母亲的身边,但远处高广的天空,仍然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张开翅膀。
辜宝芝没办法说不好,她想起医生的话,也想起常月华的那些话,她是个没怎么读过书的人,只想着把辜竹好好培养长大。
但是她却让辜竹生了病还不知道。
辜宝芝捧着她的脸,泛着泪光的双眼慈爱,没有再说其它,只是说好:“那,去了那里,要好好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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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好?”
“好。”辜竹点头。
到了出发那一天,小吃店短暂闭门一天,常姑父开着车,带着一家子人去给辜竹送行。
到了高铁站门口,辜竹向她们挥手道别,常惜玲在辜竹检票进去的时候,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是她第一次和辜竹分别这么久这么远,没办法想见姐姐的时候就拉着常月华的手撒娇,再坐个二十分钟的车程就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