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手里的套票还剩下最后一个密探鬼屋,方秋白心无波澜,江弘景陷入沉默。
“秋白哥哥,”江弘景试探出声,“你玩得累不累呀?”
本以为自己的暗示已经够明显了,可没想到听到问话的方秋白似乎挑了挑眉,江弘景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还行,最后一个项目,你不想玩了吗?”方秋白仔细看了一眼套票上的说明,心下摸摸估量了一下如果进去,江弘景的大概恐惧程度,“实在害怕就算了。”
江弘景耳朵一竖,两只眼睛不服输地瞪起来,梗着脖子道:“白天没鬼,我才不怕,至少不会像秋白哥哥你上午一样,眼睛都睁不开。”
方秋白:“…………”
“走,跟我进屋。”方秋白的斯文好似忽然化作一股无形的动力加持,他不由分说地抓起江弘景的手腕,大步流星地走向鬼屋。
江弘景瞬间乖巧:“我的意思是,怕你玩累了,秋白哥哥。”
可惜方秋白充耳不闻,不容置喙地把他半拉半拖到了入口处。
江弘景隐隐约约意识到,这个如他语文老师口中所形容的,“君子”般的秋白哥哥,好像也并不总是温和良善的?
就比如现在。
江弘景摘下眼罩,转头就撞见在油绿的荧荧灯光下映照的一颗披头散发的脑袋,他猝不及防地大叫一声,仓促地往前跑,撞上方秋白的背,本能地抱住方秋白的手臂不撒手。
“那里有个人头!!!”江弘景把脸死死埋在方秋白肩膀处,抓着方秋白的手越来越紧。
“看到了,”方秋白被他撞得一个趔趄,往前紧走几步稳住了身形,另一只手揉了揉耳朵,好笑道,“我差点被你嚷耳鸣了。你稍微松开点,别紧张,我不会丢开你的。”
“我没紧张!”江弘景不服,死鸭子嘴硬地硬着头皮抬起头,却还是没彻底放开方秋白的手,自以为隐蔽地揪住了方秋白的衣角。
“现在是白天,鬼屋是假鬼,不是真的。”江弘景字字铿锵,试图说服自己。
“嗯。”方秋白从不信这个,自然也没什么感觉,可有可无地应了江弘景一声。他仔细地观察了一圈房间的装潢,顺着昏暗灯光下脚印最多的那条路走进新的一扇门。
工作人员说过鬼屋里有NPC,一路上习惯了音效的“鬼叫”,江弘景还是没能彻底放下心,他总觉得
(buduxs)?()背后凉飕飕的。
“这是个什么?(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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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弘景直觉地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下意识地拽住了方秋白的衣角,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方秋白一意孤行,福至心灵地意识到他的秋白哥哥可能是故意的!
方秋白指尖微顿,食指一弯,勾住圆形把手,缓缓拉开——
“郎君~奴家等得好苦啊~”尖细的嗓音幽幽响起,柜门拉开时柜底应声亮起红光,那做成棺材样式的柜子深不见底,一位红唇咧至耳根、身着红色喜服女子睁开眼,她的眼尾淌下一道细长的血泪,忽地站起身,莲步轻挪,头上的珠翠轻响,眨眼间飘然袭至眼前。
方秋白岿然不动,注视着她精致的面容,眼神探究,只是在对方靠近自己时不动声色地后退拉开了社交距离。
但从江弘景的角度看起来就没这么唯美了,他只觉得是活贞子从柜子里飘了出来,一抬眼就看见对方在猩红灯光下伤痕斑驳的左脸。紧接着,不知从哪吹来一阵剧烈的风,扬起她的三千青丝,她的表情突变,怨怼、愤怒交织成狰狞,倾身时屋中音效震耳欲聋:“来陪我吧——!!!”
带着江弘景向后快速撤步时,方秋白忽地感到右肩一沉,他揉着被音波震得生疼的耳朵低头去看,江弘景动作格外眼熟地一个滑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