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从韵把这片银杏叶给他,“还……挺灵的,给你了。”
陈彻没拒绝,接过来?,轻声道了句谢。
赵从韵站起?身,潇洒道:“行了,你把这里收拾下,我回家了。”
一步,两步,步伐越来?越缓,也?越来?越沉,走到活动教室门口?时?,她停下,转身看向屋内的少年,声音很轻地,小心翼翼地问:“她会?没事的,对?吧?”
屋内的少年望向她,唇角扯出一个?安抚的弧度,“嗯,她不会?有事。”
赵从韵抹了下湿润的眼角,回以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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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然?还在沉睡的第十天?,智明中学举办百日誓师大会?暨全体高三学生的成人礼。
久雨初晴,湿了近一个?月的地面终于干了,学校把活动地点从原定的学校礼堂改成更宽敞的运动场,被雨水冲刷多日的运动场绿草如茵。
即将要上台发言的学生代表,正低头望着手?里的发言稿,像在发呆。
杨高戈却知道,他在想什么。
当初是他,亲自把监督陈彻认真写发言稿的任务,交给涂然?。昔日还在为这发言稿冥思苦想的人,此刻却仍躺在医院,期待了这么久的百日誓师,如今却只她一人缺席。
谁也?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谁都听?说过“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会?先到来?”,当意外真的来?了,却都还是毫无准备,无可奈何。这是生命的脆弱。
杨高戈拍了拍少年的肩,“还好吗?”
“我没事。”陈彻仍旧是这一句话。
在涂然?昏睡的这十天?里,班上和她相熟的不相熟的同学,哪怕是作为老师的杨高戈,都为她湿过眼睛。和她走得最近的陈彻,却没表露出一丝难过的情?绪,永远都是他在安抚别人。
我没事,她也?不会?有事。这是他重复最多的两句话。
陈彻敛了敛神,收起?发言稿,走上主席台,几乎是下意识地,视线往那个?方向寻找,即使知道她不在。
哪怕知道她不在。
五班的集合队伍,空出来?一个?人的位置,这是大家无言的默契,为缺席的人留出来?的位置。
陈彻望着那边,恍惚中,好像看到少女站在那里,朝他笑得灿烂,无声做出加油的口?型。他也?要笑起?来?时?,那里却又空无一人。
没有人站在那,什么都没有。
攥着发言稿的手?指倏地收紧,纸张在手?里颤抖,少年侧脸的线条因为紧咬着牙关而?绷得僵直。
他把原本准备的发言稿揉成一团,也?不再做开?场介绍,对?着话筒,开?门见山:“两年前,我也?是站在这个?位置,说我没有梦想。”
这熟悉的开?场白,让刚回到场下的杨高戈吓了一跳,这不是给他看过的原稿,这小子又要口?出狂言发疯吗!
台下的同学也?面面相觑,交头接耳,简阳光头疼地扶额,“完了,阿彻这是憋出毛病了,又开?始胡来?了。”
周楚以倒不怎么惊讶,陈彻不按套路出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最重要的是,兄弟闯祸自己?扛,反正也?轮不到他来?写检讨。他双手?抄在外套兜里,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他接下来?怎么说吧。”
扩音器广播里传来?陈彻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