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她丈夫的怒骂声。
周明希放下敲门的手,静静站在那儿,静静听着。
他们打了多久,她就听了多久。
两个男人为她打架,是什么感觉?
说实话,这感觉还不错。
只要不出人命,两人打一架也好。
商品房的隔音一向不行,因此,他们的对话声也穿过门缝传出来,进入她耳朵里,一字不漏。
她承认,她对程简有点刮目相看。
他坦言是他主动勾引,大包大揽所有罪责,他坦荡得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至少她的情夫,要比外面那些,被发现后只会甩锅给女人的男人们强一点。
至于邵竞,她能理解他的怒火,但她无法共情。
共情他,就是在羞辱自己,羞辱那段被冷落,被看不见,被当作空气一样的,最脆弱的自己。
程简有句话说得很对,邵竞让她认清婚姻的卑劣,让她永远不再对男人抱有期待。
之前在烟台民宿那次摊牌,她还尝试跟他讲道理,可面对她流着泪的声声控诉,他冷漠得像个旁观者。
这次,势必也会有一次摊牌,但她想,这次她不会再说那么多话。
她已经没有心气去为自己“辩驳”。
只是,她依旧会把离婚与否的决定权放在他手上。
说实话,走到这一步,她相信,邵竞一定会同意跟她离婚。
而对于她来说,离不离,无所谓。
她不会再围绕婚姻而活,更不会为了这一个两个男人而活。
屋内安静了下来,周明希知道这场架估计已经到尾声。
她正想离开,突然听到开门声。
这种时候她的出现只会让现场更混乱,于是她拉开身后的楼梯门,快速下楼。
在小区门口拦了辆车,司机问:“去哪儿?”
“雍和宫。”
她要去给孙文言求个平安符。
邵竞打算离开,脚已经挪到门口,拧开门把,却没出去。
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程简刚才那句话:“可她凭什么就该多干家务活?凭什么就要围绕你转?”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