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去翻了一会儿药箱,最终拿回来的却不是谢铮常用的针剂,而是他自己经常用的抑制贴:“我刚刚查了一下,好像怀孕用抑制剂伤身体,谢叔叔你先用这个。我去给你倒杯水。”
路鹿再回来的时候,谢铮却已经不在客厅。他端着水杯转了两圈,在卧室床上发现的谢铮。
看清卧室里的景象后,路鹿一愣。
衣柜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谢铮斜着躺在床上,修长的小腿垂在外面踏着地面,连外套都还没脱,脸上正蒙着一件儿他的衣服。是两人第一次遇见时候那件儿亮黄色的外套。
谢铮的手指不停地揉捏着那件外套的袖口,攥外套的袖子,又用腕
(buduxs)?()骨上的纹身去蹭(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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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感期的时候,他就把那条领带筑在巢里,不停地用手摩挲,去闻谢铮残留在上面的味道。
后来有次暑假,他在谢铮的公司上班,那时候谢铮已经怀了谢迹,他就总往谢铮的公寓跑,给谢铮做难吃得像是A4纸一样的饭吃。
回学校之前他偷偷在谢铮不常打开的那个衣柜里放了两件儿自己的衣服,一件外套,一件T恤,心里很期待地想谢铮会不会也需要他的气味,也像他一样,想对方想到把对方的衣服抱在怀里,用嘴唇轻轻地碰,但谢铮好像一直都没发现那两件衣服。
路鹿看着谢铮捏着自己外套衣角的手指,心都化成一汪被春风吹得起波澜的湖水。
他叫了谢铮一声,但谢铮没听清。路鹿就走上前,把盖着谢铮脸的衣服掀开一角。
看清谢铮现在的样子后,路鹿喉结滚动两下。
麦色皮肤弥漫着淡色的红,额发凌乱地挡在眼前、落在高挺的鼻梁上,薄唇微微张开着,嘴里还含着他的衣服。
和路鹿对上眼睛后,谢铮就把那块湿漉漉的衣服吐出来,按着路鹿的后脑勺和他接吻。
路鹿感觉到谢铮的手一直在拽自己后领的衣服,也不是想让他脱下来,更像是在折叠那一块的布料。
后来可能是举手举得胳膊累了,谢铮就把手放下来,摸床单,又是那种折叠的动作。
路鹿垂眸看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
谢铮在筑巢。
细微又刻板的筑巢行为,甚至谢铮自己都没发现。
路鹿是十七岁的时候迎来自己的分化,从那之后,到遇到谢铮之前,路鹿共经历了三次易感期。
他每一次都会有筑巢行为。
巢穴是安全的,是独属于他的港湾。
窝在里面的时候,路鹿觉得自己还在小时候,仿佛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陪着自己。那时候他虽然生病了,总是住院,但每次从医院出来都能吃到冰激凌和美味的饭菜。
遇到谢铮以后他的巢穴就变了个味儿。他想和谢铮一起窝在这个小小的,圆形的空间里,把自己最喜欢的人藏在自己最熟悉的地方里,永远缠绵不分开。
但他从来没见过谢铮筑巢。
路鹿记得谢铮提过,他确实是有筑巢行为的,是在分化后。
路鹿猜,谢铮现在不筑巢,也是受当时的“治疗”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