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珠轻轻转动了下,像是在透过这张皮,在观察面前这人是不是被妖怪附了身。
“你……为了一个小白脸,要跟我决裂吗?”沈商年歪了歪头,轻声问,“是这个意思吗?”
“决定权不在我手里。”陈之倦说,“在你手里。”
“行。”沈商年随意丢点了一下头,像是很无所谓,“那就各走各的道。”
他仰头把剩下半杯酒喝光了,起身离开了吧台。
陈之倦没有看他,沉默许久,敲了敲桌子,示意调酒师再来一杯。
调酒师趴在他面前,“那个卷毛小帅哥呢?怎么走了?”
陈之倦:“不知道。”
调酒师撇撇嘴:“帅哥,你好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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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商年面无表情地穿过舞池,一路朝着洗手间走去。
嘈杂的声音渐渐远离了。
走廊中间摆放着绿植,有个穿皮衣的男生在抽烟。
沈商年路过两步,在他面前站定。
那人抬头看他几眼,说:“不约。”
沈商年默不作声地打量着他。
这人上身是一件挺厚的皮衣,头发烫了一点弧度,不算太夸张,一双略微下垂的眼睛,耳垂上戴着一个很闪的耳钉。
哦。
耳钉。
这人也是男同。
“我是直男。”沈商年绷着脸,不太高兴地说。
“……哦……”这人拉长音,看沈商年像是在看神经病,“那你有事吗?”
沈商年:“给我借一支烟。”
男生低头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廉价烟,他的手指细长,抽了一根烟递过来,“给你。”
沈商年没接,“还有其他牌子的吗?”
“我穷,这包烟还是我攒了一个月才买的。”男生认真说。
“行吧。”沈商年咬着嘴里,“再借一下打火机。”
男生又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便利店一块钱买来的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