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鹤炀借口去卫生间,在走廊里狼狈地擦了擦眼泪。
他站在洗手台前洗干了手上的眼泪。
一扭头,愣了一下。
谢京亦站在门口,神情晦涩难辨。
今天是个阴天,暴雨噼里啪啦敲在走廊的玻璃窗上,外面天色昏暗,有一种即将世界末日的既视感。
孙鹤炀尴尬地挠了挠脸蛋,走到谢京亦面前,有点窘迫地说:“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没有看笑话。”谢京亦喉结滚了一下,说,“是那个人的错。”
“对,就是他的错,诅咒他喝水呛着,吃饭噎着,出门被车撞。”孙鹤炀恶狠狠地说。
“………”谢京亦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孙鹤炀调整好状态,搓了搓鼻尖,问:“我吃饱了,你还吃吗?”
“不吃了。”谢京亦嘴角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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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国那会儿,谢京亦其实没抱什么希望。
他不觉得孙鹤炀心里还会有他的位置。
那只是很短暂的一小段网恋,没有几个人会一直记得。
更何况后来孙鹤炀喜欢过很多人,即使每一次都被他搅黄。
他始终没想过,几年之后,孙鹤炀还会因为他掉眼泪。
从那天起,谢京亦就酝酿着怎么全盘托出,怎么告白了。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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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鹤炀的公司越办越有规模,年底的时候还举行了庆功宴。
彼时谢京亦跟孙鹤炀的接触越来越多,抛开那段网恋不提,他们像是一对关系很好的朋友。
冬夜里格外寂静。
谢家的老宅里却一片嘈杂,七嘴八舌的声音搅得人心烦意乱。
“谢文梁,当初你跟我求婚的时候,可不是这个嘴脸。”
女人二十多岁的年纪,一张脸清纯又漂亮,眼眶却通红,她抿着嘴唇哭得很伤心。
对面的男人老态毕现,即使穿着一身儒雅的中式西装,也挡不住那一身猥琐下流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