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蘅:“我家谨元今日里还尚未归来,不如择日携妻一起登门。”
“让映雪回去就好了。”楚怿硬邦邦地说道,“毕竟谨元须得外放,事务只怕颇多。”
最后一句话十分冷淡。
楚怿觉得二女儿所嫁之人简直比大女儿所嫁之人还要让他难受。
魏武侯好歹是宸妃一脉,现在正如日中天,但是傅嘉泽简直是脑子有包,明明已经是状元了,偏偏要跑到偏远地方做个县令。
楚怿今天在鸿胪寺里,就被好几个人打趣,说他的女婿有志气。
他宁愿自己的二女婿没这么有志气。
楚映雪见着楚怿铁了心要带自己回楚府,就与傅蘅轻声说道,“儿媳这就先随爹爹回楚府,儿媳想要想要驱马车回娘家。”
而楚怿直接说道:“父女之间也不必如此大防,映雪上这马车就是。”
楚映雪只能够说道:“父亲先请。”
等到楚怿上了马车,楚映雪也掀开帘子入了内。
后上马车的飞鸢把马车的帘幕卷了起来,可以让夕阳金红的光拢入进来。
金红光笼在楚怿的半张脸上,半边脸是阴影,他对着楚映雪斥道:“你夫君要外放之事,你怎的不劝劝?好端端的考上了状元,就由着他被那个老师忽悠,外放做个小小的县令?”
楚映雪想着,傅嘉泽并不是被人忽悠,是想要外放的,他有他的志气和规划。
只是楚映雪却不想和眼前人解释,和楚怿说的清清楚楚有什么用?
楚映雪垂下眼,身子往后仰了下,让面颊藏在黑暗之中,语气缓缓又微弱:“男子读书仕途之事,作为内子怎好相劝?多年以来父亲为官之事,母亲就鲜少过问。”
楚怿不由得想到了温蕙。
温蕙确实没有过问,反而是自己巴巴地把消息告诉温蕙,而汪氏从头到尾都是知道的。
温蕙不是自己的正妻,汪氏却是的。
楚映雪已经做了人的正妻,怎可如此气弱?
楚怿冲着楚映雪说道,“你是他的嫡妻,所谓是夫妻一体,你非但要过问他的事情,还要做贤内助,他说要替你挣诰命,就是这般挣诰命的?”
“大姐姐没有诰命,我这边有没有也没关系。”
楚怿想着,能一样吗?魏武侯现在可是刑部尚书,也就是因为魏武侯不善仕途经济,不然这最终户部尚书花落谁家还不可知。
而且这样位高权重的魏武侯,却对楚宝珍十分上心。
楚宝珍刚怀上身孕,昨个儿晚上,魏武侯就亲自过来拜访,说是楚宝珍的胃口不开,不知道在楚府喜欢什么菜色,想要让人跟着楚府的厨子学几道楚宝珍爱吃的食物。
楚怿没好气地说:“你可真是天真,稀里糊涂的这般过日子,要是到了同吴县,可有你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