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我了,该我了,诸位让一让!”
韩掌柜的脸笑成一朵花似的,十分享受这种被人簇拥着的情形,唉,自从他爹去世后,后头又是分家又是各种闹腾,他老韩被排挤的都快没落脚的地方了。
如今呐,一切都回来了。
松江城化冻了,在屋里躲了一个冬天的人都出门走动起来,周祈和顾佑安夫妻俩相偕上北山,去给孟皇后扫墓烧香。
点上香烛,顾佑安一边烧纸钱一边道:“本该清明节时来扫墓的,不过那会儿还没化冻,我们想上山也上不来,望您别怪罪。”
周祈笑着说:“行了,每年我都是这时上山给母后扫墓,她早就习惯了,不会见怪的。”
顾佑安白了他一眼,她这不是新媳妇儿跟婆婆没话找话嘛,用你插嘴。
周祈闭嘴不说了,夫妻俩一道扫了墓后,才去天一观敬神。
“你师父李道长不在?”
李玄越摇摇头:“去年冬天你们来了一趟后,我师父就出远门了,归期不定。”
李玄越清澈透亮的眼睛一直看着顾佑安,顾佑安莫名觉得他有话要跟她说。
“小李道长有何指教?”
“你的面相好像有不同。”
“什么不同?”周祈反问李玄越,转头看安安,脸色红润有光泽,气色好得很,有什么不同?
李玄越也说不好,因他没看明白。师父教过他,没看明白的事不要张口,以免造口孽。
也不是口孽,被再三追问,李玄越只道:“应是好事。”
顾佑安拉着周祈的手笑道:“既是好事就不用问了,好事还没到来,咱们等等就是。”
周祈不说话,只看着李玄越,李玄越肯定地点头:“是好事,王妃说得对,等等吧,说不得过些日子我就看得明白了。”
“好,过些日子得空,我再上山来,劳小李道长帮我瞧瞧。”
今年才八岁的小孩儿顿时笑了。
敬了神,夫妻俩跟以前一样在观里用了一顿素斋才下山。下山的路上,周祈说:“明日我就要去东北军,家里的事都要交给你了。”
“嗯,你去吧,在外照顾好自己,祁王府内外自有我管着。”
“刚才李玄越那儿,若是后头他再说什么话你一定写信告诉我。”
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在周祈心里,天一观的一众道士还是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本事的。
“知道啦。”
周祈明日就要离开,今日晚上特意请了顾家人来王府赴宴,不为别的,只希望他不在时,岳父岳母能多照拂安安。
周祈能想的这么细致,肯定是心里有她的,顾佑安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她感动的一塌糊涂的反应,就是这晚上夫妻俩被翻红浪不歇,叫了三趟水。
早上天刚亮,周祈要走了,穿好衣裳回去再看看她,手才碰到她的脸,她明明睡得沉,竟还会下意识躲开,嘴里念叨着够了够了,榨干了。
周祈笑了一场,这才带着人纵马离开松江城。
祁王走后,松江城里各家商队也都快准备妥当了,估摸着再有几日就能出发了。
五月初八,杜二叔、杜青带着杜家人赶来松江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