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科初四才上班呢。”
邹飏说。
“那也就还两天了,”
老妈皱着眉,“初四去。”
“嗯。”邹飏笑了笑。
“大哥,我们年都在这儿过的,”何川看着房主,一脸不爽,“有没有诚意你看得到,我光时间成本都多少了,你要早说你做不了主,我们就不来了……”
“谁说我做不了主了!”房主喊了一声,“这房子我爹留给我的,我想怎么拆就怎么拆,想卖什么就卖!”
“东西我都挑好了,你要这么说我立马打包。”何川说。
“打包!”房主一挥手,走出了屋子。
何川并没有动,樊均也没动,站在已经拆掉窗框的窗边看着外面院子里的几个人。
都是这家的兄弟和小辈儿,一会儿这帮人不走,他们东西根本不可能拿出屋。
就这套流程,已经三次了,走不出去。
起争执的时候樊均甚至还被威胁了。
“要不是看你是个残疾人,今天一锄头拍废你!”
“这回的货还收得成吗?”樊均转头看着坐在桌边正拿快克杯不急不慢泡茶的何川。
“收得成,”何川倒了两杯茶,“喝茶。”
“你以前收货,跟谁一块儿?”樊均问。
说实话,就何川这废物样子,村里任何一个人都能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都不一定,有时候拉个朋友,有时候体育学院找个学生。”何川说。
“靠谱吗?”樊均愣了愣。
“不靠谱,只起到一个震慑作用,”何川喝了口茶,“真动手了我挨打他们跑。”
樊均看着他,半天才问了一句:“一会儿要是动手……”
“你不会跑的,你会救我,而且你是真的能打。”何川说。
“你请体育学院的学生多少钱一趟?”樊均问,“扔下你跑的那种。”
何川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师父,我给你的补贴是你不跑的那种。”
“哦。”樊均笑了笑。
“你可别……”何川被他笑得有点儿没底。
院子里的人已经吵成了一团。
说的什么,都听不懂,但听得出话里含亲量都很高,这种亲戚间的骂战,感觉很容易骂回自己头上,但大家都很激动,并不会细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