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概能……”樊均扫了一眼器材,心里飞快地盘算了一下,“要一多半,剩下的你慢慢卖,都不用租这么大地方来放。”
“不行。”王老板很坚决。
樊均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这几个月光你们这片儿健身房就倒了两家,新开的没有,”他说得很快,“都在出器材,有些比你这儿的旧,但便宜很多,反正我们开不了多久说不定也要倒,新点儿旧点儿其实也没所谓。”
请吕老板原谅。
“……什么?”王老板看着他,一时没接上话。
樊均没看他,拿出吕泽之前写给他的清单,上面列了需要的器材,他扫了一眼,递给王老板:“这些,你看看能不能行,不行我就走,我赶时间。”
“你这态度……”王老板没接。
“我们现在就在倒闭中,马上要被清场,”樊均说,“真的赶时间。”
王老板沉默了一会儿,接过纸看了起来。
“真难吃。”刘文瑞皱着眉,一根一根地嗦着面前的炒面。
“你非要吃的,我说了那个不好吃,”邹飏低头吃着自己的猪排饭,“给我吃干净了。”
“你一会儿真去啊?”刘文瑞问。
“嗯,”邹飏应了一声,“课我都约好了。”
“去了你也练不了,”刘文瑞挑着一根面,“你俩杵那儿不尴尬吗?”
“我就是……”邹飏犹豫了一下,“就是不想一个人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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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刘文瑞撇了撇嘴。
邹飏扫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所以有些话哪怕是发小,也没法聊透了,很多事儿只能自己憋着慢慢消化。
“我不是人啊?我一个暑假什么都不干陪着你都行啊。”刘文瑞说。
虽然有时候发小很让人感动。
“不一样。”邹飏说。
“靠。”刘文瑞吃了一大口面,艰难地咽着。
邹飏拿过手机,重新点了一份猪排饭。
的确不一样,虽然他说不清哪儿不一样。
他跟樊均在一块儿的时候,哪怕不说话,也会很轻松,那种晒着太阳毛茸茸的安全感。
甚至是他的最渴望的家都没有给过他的那种安全感。
“就这两天我会叫车过来拉走,”樊均说,“到时麻烦王老板过来看着点儿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