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灯亮了起来,他这时才看清了樊均就站在窗边,没戴帽子,手里拎着一根甩棍。
“关门。”樊均说。
邹飏也没说话,迅速地蹦到门外,也没管轮椅,只把那箱黄桃罐头拎进了屋里,然后关上了门。
樊均已经放下了手里的甩棍,看着他手里的东西。
“这个是……”邹飏把箱子放到了桌上,“这个是……我刚买的。”
“黄桃罐头。”樊均说。
“嗯。”邹飏拍了拍箱子,“一整箱,想怎么逃就怎么逃,什么破事儿都追不上你了。”
樊均慢慢走了过来,把箱子打开了。
接着沉默地拿出了一个罐头拧开,又从桌上一个玻璃收纳瓶里拿了一把小叉子,戳了一块儿黄桃放进了嘴里。
“逃了。”邹飏说。
樊均没说话,只是认真地嚼着。
邹飏也没再出声,看着他的脸。
头发有点儿乱,脸上能看出有些疲惫,应该是没睡好,比从拘留所出来那天状态要好,但能感觉到心里压着不想被看出来的事儿。
“你怎么过来的?”樊均吃完一块桃,放下叉子看着他。
“打车呗,”邹飏说,“司机还问我怎么伤的,我说抓贼,他特别感动,下车的时候还……”
樊均一把搂住了他。
很用力。
邹飏后半句话直接被勒没了。
“谢谢。”樊均在他耳边低声说。
“不说这些……”邹飏胳膊绕到他背后,在他背上搓了几下,“吃饭了没?”
“没。”樊均闷着声音。
“想吃什么?酸菜五花肉?”邹飏问,“蒸饺?”
“你就认识这俩了是吗?”樊均问。
邹飏笑了起来。
“你吃了没?”樊均松开了他,转身往厨房走过去。
“没。”邹飏看着他的背影,有点儿想给他拽回来再抱一抱,但控制住了。
脑子有时候还是要适当用一用的。
“我随便弄点儿?”樊均转头看着他。
“你做?”邹飏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