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上今天那俩……街坊。”邹飏又补充。
“不用,”樊均说,“他们……不习惯的,都大学生,他们估计话都说不上。”
这句说出来,两个人都沉默了。
邹飏半躺回沙发上,继续看着天花板,挺长时间才开口又问了一句:“那你呢?习惯吗?”
“还好,”樊均说,“我很羡慕你们。”
“那就平等了,”邹飏说,“他们觉得你牛逼死了。”
樊均笑了起来,没说话。
边吃边喝,十二罐啤酒要平时他跟刘文瑞一块儿,喝不了多久,但今天却喝到了快一点。
主要是他跟刘文瑞话多,说话的间隙里垫两口,间隙很多。
他跟樊均更多时间里是沉默着出神,他一边发呆,一边琢磨着樊均那些话里的信息,樊均看上去更像一边发呆一边快睡着了。
但好在这样的沉默不会尴尬,只觉得很安静。
“你有牙刷什么的吗?”邹飏问。
“有,”樊均点头,“新的毛巾也有,你洗澡的话……”
“不洗了,”邹飏说,“明天回家再洗了。”
“嗯,”樊均起身,“我给你拿。”
跟樊均用电热披肩同样神奇的是樊均回家会换睡衣。
邹飏也有睡衣,老妈给老爸买的时候会在同一个链接里挑个活泼些的颜色买给他,所以他有好几套什么浅蓝松绿之类的中年男子款翻领睡衣。
从来不
(buduxs)?()穿。
樊均的睡衣必然是自己买的,挺可爱的,套头的小熊上衣和撞色的裤子。
精致男孩儿,洗澡洗一个小时也不奇怪的那种。
“放洗脸池那儿了。”樊均回到客厅。
“嗯。”邹飏点点头。
樊均往他身边走了过来,可能还想再聊几句,于是他就没马上起身。
但没等樊均坐下,他就没控制住打了个呵欠。
樊均顿了顿,往下坐的姿势改成了蹲下,开始收拾桌上的空罐子:“你去洗漱吧。”
“……嗯。”邹飏应了一声。
洗手池很干净,东西也收拾得很整齐,镜面上几乎没有水渍。
老妈应该很喜欢樊均这样的儿子,每次邹飏用完洗脸池都会被老妈数落半天,水没擦干净之类的。
邹飏笑笑,拿过台面上放着一个新的杯子和一把新牙刷,旁边还有一条新毛巾。
洗漱完出来的时候,樊均正在客厅里等他,桌子已经收拾干净了,沙发上放了个枕头和一床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