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知贺:“那再等等。”
等了一会儿,蒋知贺又问:“这么难过?”
辛嘉树呆了一下。
他在难过吗?
辛嘉树本能地摇了摇头。
他只是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也不知道纪学长为什么会主动把责任承担下来。
无论如何,要赔偿的人都应该是他。
但是他没有钱。
……是很难过。
所以他又点了点头。
海澄的夏天很长,即使到了十月份,空气里仍飘荡着夏的余热。
温暖咸涩的海风把辛嘉树的头发吹得很乱。
乱糟糟的脑袋先摇头,再点头。
看起来更乱了。
一旁的蒋知贺没忍住笑了。
岸边沉落的夕阳勾勒着棱角挺括的侧脸,把眸光映得黑而浓。
他想起很久以前,有一次辛嘉树也是这样。
那次是数学考试考砸了,辛嘉树只考了全班第二,最后一道大题全错。
然后他对着这张卷子,在教室里坐了一下午,脑袋垂得好低。
直到放学,隔壁班的蒋知贺过来喊他回家时,听其他同学说了原委后,问他:“这么难过?”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
蒋知贺就哦了一声,左右看了一圈,转身一个人出去了。
片刻后,一张满分试卷被啪地拍在辛嘉树桌上。
额角还挂着薄汗的蒋知贺喘着粗气说:“现在你是第一了。”
——他追上了已经开开心心往家里走的全班第一,把人家的卷子抢了。
那天傍晚,全班第一在外面嗷嗷的哭。
蒋知贺堵着门不让他进来,行为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