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知贺一贯懒得搭理废话,只道:“跟热没关系,他喝了点酒。”
室友:“喝醉了啊?那你怎么不把人送回寝室?”
这话成功地让蒋知贺抬起了头:“为什么要送?”
室友:“这不是怕喝醉了以后出事嘛,网上好多这种新闻,你应该也看到过吧?现在喝完酒要是出了事,一起喝酒的人也得负责任,所以最好是把同伴安安全全地送到家……”
他在耳边嗡嗡个没完,蒋知贺听得皱了皱眉,不耐烦道:“他只喝了一瓶,没醉。”
从头到尾都清醒得很,有组织有计划的,哪里像喝醉的样子。
坐在书桌前的男生很快收回了视线,不再看满口废话的室友。
继续看专业书。
书翻过一页。
而且。
“不是跟我喝的,我干嘛要负责任。”
哗啦一声。
书又翻过一页。
再说了。
“他自己能回去,又不是小孩了。”
八岁的辛嘉树喜欢的还是商店橱窗里漂亮精美的飞机模型。
十八岁的辛嘉树,已经开始喜欢一个根本就不了解的陌生人了。
明明只是一个月没见而已。
怎么像是缺席了一个世纪?
书翻过一页又一页。
其实已经很久没说话的室友,感受着不断翻动的专业书送来的习习凉风,琢磨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应声:“有道理,不用送不用送,管人家干嘛,反正又不熟——”
结果话还没说完,书桌前的男生蓦地回头。
“谁跟你说不熟?”
表情看起来比前面细数不送理由的时候更加臭了。
室友:“……”
他看着对方手背处骤然凸显的青筋,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唉,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
做人好难。
做蒋少爷的室友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