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1998年苏哈托下台后,印尼政府逐步放宽对华文教育的限制。
2001年正式解除华文禁令,允许民间开办华文课程。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参加华商宴会,包括碱仓老板,年纪大一些的人,说中文普遍结巴的原因。
反而是年轻一代,比如林夏和苏姗托中文更流利一些。
但也仅仅只是说会中文,不理解、不明白‘留有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林记者,”陈响提醒,“还有问题吗?”
林夏把手里笔和笔记本往前一递,“把你刚才说的古言,写在纸上。”
陈响接过笔纸,在纸上写下‘留有余’四句真言。
林夏如获至宝,接着问第三个问题,“你对纯椰冰未来有什么规划?”
“做大做强,”陈响说话漂亮,“为政府提供更多纳税,为大家提供更多工作。”
林夏记下某人的回答。
最后录像采访戴头巾的黛薇,象征性问两个普通问题,这样十几二十秒新闻内容就有了。
“林记者,”分别时陈响象征性挽留一下,“吃过午饭再走。”
“也好,”林夏一口答应下来,“那就吃过午饭再走。”
陈响:“。。。”
黛薇很有眼利劲,马上替老板分担压力,说话有力气道,“老板,午饭的事情交给我!”
“好,”陈响一口答应,“辛苦你。”
“不辛苦,”黛薇发自内心感到快乐,跑到冰柜前拿出一些汽水放在桌子上,“你们先喝饮料,我做饭又拿手又快。”
林达帮忙,去村子里买鸡。
助理做饭,陈响的工作自然是陪客人喝茶聊天,四人围在四方桌前。
“陈老板,”摄像师朱奈迪伸出右手食指,用指肚从桌子上面抹过,“这不会是你的办公桌吧?”
朱奈迪也是华人、男性,约三十岁。
‘朱’是祖姓,‘奈迪’是本土化名字。
“是,”陈响知道桌子用得久,人体的油脂、食物的油渍,长年累月不断渗进桌子表面,形成了擦不掉的包浆,解释道,“这是前任作坊主留下的桌子,我看着有些历史,一直没舍得丢。”
“原来是这样,”朱奈迪顺势聊天问,“陈老板来自哪里?”
“泗水下面的一个小县城。”
朱奈迪没有问更多,仰头喝饮料。
印尼有360个种族,说着719种语言,这些人都往爪哇岛挤,类似‘吃了吗?’这里的人刚认识初期大都会问一句‘你来自哪里?’。
并不是朱奈迪打算把陈响出卖给汤米。
但陈响必须要说假话,这样可以让他有规避开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