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没装,抬脚就迈进去半步。镰刀还卡在缝里,青莲光盖着背后的人。他没说什么独当一面的话,只说了句:“别松。”
这时候,纸背那股气总算忍不住,猛地往外一冲。
他早就等着了,刀一压,青莲一铺,火一吐,那口气就被劈成两半,从他两侧掠过去,落在地上像两滩黑水,马上被小吞一口一口舔干净。
“味道怪。”小吞含糊了一句,“比之前香。”
没人笑,但这句话让人心里轻了半两。
“走。”姜成又说了一遍。
他们继续往里,没回头。后面的黑雾慢慢合上,像门在关。前面的白面越走越空,空得让人心里发痒。
这就是更深的压力。没有声,没有字,也没有打。
只有一张谁都想在上面写两个字的纸,以及纸背后那只手。
半日的沙漏在心里滴答往下掉。没人问还剩几息,因为问了也没用。
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把这条缝撑到能过人,把那只手逼出来,再把手腕剁掉。
姜成心里很静。他知道这仗没结束,还远。他把刀握紧了一点,关节发出一声轻响。
“往前。”他第三次说。
这一次,没人再停顿。
整个队伍像一根钉,往纸背里钉。
前方的黑气涌过来一丝,立刻被火压回去。
十字口再开一尺。压力没有小,反而更重。可每个人的脚下,都比刚才更稳了。
半日初搏,收束。
监狱长暂退,第二章按兵不动,外圈镇住了乱流,里面这条线继续往里捅。
所有人都明白,这只是第一段。后面要写的,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