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今夜疏离无言截然不同的炙热体温包裹着她的肌肤,几乎瞬间将她的困意烫去……
那是萧燃在求欢示好的信号。
不满足于这点接触,少年的雄躯逐渐贴近,最终将她整个儿揽入怀中,温热的唇沿着她的耳廓逐渐往下,将她寸寸蚕食。
萧燃这方面的经验不算多,但他肯折腰讨一个人的欢心时,是极有耐心的。
他记住了沈荔的每一寸薄弱之处,知道如何才能让她快乐,让她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争执与伤痛,因而动作便格外精准克制。
失控前,她很想抓住一点切实的、安全的东西,可指尖在空中一顿,又徒劳地坠回凌乱的锦被间,被少年汗涔涔青筋凸显的手掌压入枕中。
即便彼此的距离亲近如斯,即便她的身体十分舒适,可心中却只感受到了
(buduxs)?()遥不可及的空洞。
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崩塌,扩散,再也无法被填满。
在被推上顶峰时,她别过头咬紧唇瓣,潮湿的眼睫无端端滚下一滴清泪,渗入散乱的鬓发中。
萧燃停了下来,微喘着凝视那行湿痕,似是在分辨什么。
他以指腹抹去她粘黏在额上的、汗湿的鬓发,而后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吻去她眼角的泪痕。
许久,他们还连在一起,帐中却只余呼吸此起彼伏。
放纵过后,便是加倍的沉默无言。
这样是不对的,不对的。
沈荔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觉间,与萧燃走上了一条错上加错的道路。
她的心一边维系着血脉亲情,一边连接着萧燃的身体,一旦这二者不能兼容,她也会被生生撕扯成两半。
现在已能品尝到割裂的隐痛,在被彻底撕成两半前,她得将系在萧燃身上的那一份收回来,将这个错误扭转矫正。
“我不想再这样了。”
沈荔潮湿的眼睫微颤,声音还带着春潮过后的柔哑。
萧燃侧首看她,问道:“哪样?”
“现在这样。”
沈荔冷静道,“就此结束也好,回到从前也罢,但我不想再这样了。”
“……方才那样,你不喜欢?”
“……”
沈荔并不想回味刚才,刚才什么也没解决,反更添几分清醒过后的羞耻与自厌。
萧燃拧眉:“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为何一定要揪着那点谈不拢的事耿耿于怀?”
“如若是我伤了你的长兄或是阿母,你也会觉得只是一点小事吗?”
“那日我说了气话,是我失言。”
萧燃借着微弱的烛光观摩她的脸色,放缓声音,“我可以向沈筠赔不是。若不解恨,他也可射我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