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满手鲜血的医师出来了。
老人家如释重负般,以袖拭了拭额头的汗珠:“箭头已顺遂取出,伤患需要静养,切勿搬动他,以免造成创口崩裂。伤口愈合前易引发高热,容老夫
写两副退热止血的方子,及时予郎君服下,退了热才算挺过去了。(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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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有一处偌大的花苑,假山池沼一应俱全,甚至还圈养着几只悠闲高雅的林鹿与仙鹤。
此时秋意正浓,花苑中却并无多少枯败之意,精心打理过的芳草秀美,芭蕉油绿,城外引入的温泉水自假山上潺潺流下,汇入莲叶田田的藕池中,淡而又淡的雾气将其衬托得宛若仙境。
萧燃便负手立于画桥之上,俯瞰这片独具匠心的造景。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靠近,他转过身来,目光先在沈荔稍显倦怠的脸上略一停留,似乎想说点什么。
沈荔一直在等他的解释。
因为知道阿兄负伤时,萧燃正护送她下山回城,所以她愿意倾听其中的误会或是隐情。
“这么大的事,”沈荔顿了一息,轻声问,“殿下为何要瞒着我?”
“我没想瞒着你,”
萧燃神容冷静,“只是事情没搞清楚,我尚未想好如何开口交代。”
“那现在,殿下弄清楚了吗?”
萧燃向前一步,淡然道:“射中沈筠的那支羽箭在吗?给我看看。”
沈荔早有准备,侧首微微颔首,便有商灵呈上托盘里那支尚且沾着淋漓鲜血的断箭。
玄羽为尾,精铁为矢,上有血槽……
萧燃只掂了掂,便知这的确是他麾下弓兵才有的羽箭。
如此的精良的箭矢仅虎威军独有,外人绝不可能仿造,即便能仿其形,也仿不出它的准头。
“是我营中的箭。”他道。
沈荔一颗心往下沉了沉,等了半晌,问道:“殿下就没有别的话要说吗?”
“比如呢?”
萧燃反问,而后坦然道,“我问过营将,他的确先射了一箭警告,有无命中你兄长尚不得知。但我的确下过‘说客求情,一并射杀’的命令,所以,我没什么好辩解的。”
沈荔抬眸凝视,平声道:“但若再来一次,你仍会射出这支箭——不管对面是谁,不管他为何而来。”
萧燃不置可否。
仿佛从不思山上归来,从那些绮丽的情事中抽身,他又回到了杀伐果决,冷酷无情的武将之风。
“旌麾所指,军令如山,军营不是儿戏,沈荔。”
他垂眸看着她,平波无澜道,“我知你心中难受,等沈筠伤好了,我设宴备酒请他喝一顿,将话说开,或者我给他赔个不是也行,但我不可能收回军令,更不可能去责备一名严守军令的将士。”
“若阿兄今日没挺过来呢?若牵连其中的,不是沈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