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桌旁不远处,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只黑漆漆的头颅,惨白的脸孔歪斜着,嘴角高高扬起,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嘻嘻。”
诡谲的笑声响起。
温简言的脊背上顿时冒出一层冷汗。
咕噜噜。
头颅一点点地向着他滚动。
“嘻嘻。”
笑声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一切都是摇晃,一切都在溃败,一切都在失控。
忽然,始终在他身边徘徊的“幻觉”俯身凑近:“需要帮忙吗?”
那阴冷的气息凑近,温简言像是陡然从这种被魇住的状态之中抽离出来。
闭嘴。
他在心里回道。
刚才的停顿几乎快到无人觉察,他仍然在平静地念诵:“尊重老师和学生会的权威,积极参与社团活动——”
视线边缘,那颗滚动的头颅越来越近,嘻嘻的诡异笑声也变得更加响亮,熟悉的、源于死亡的恐惧感袭来,令温简言的手指微微颤抖。
但是,他的大脑却在飞速转动。
会死吗?
会死吗?
在那瞬间,先前被忽视的证据和线索都被一一整合起来。
温简言现在朗诵的内容并不算少,甚至已经比一些死去的主播更多了。
但他还没有死。
退一万步说,温简言不觉得,整个教室里会有比他san值更低的人。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是以san值高低作为死亡标准划分的话,他可能会在开口第一句时死去。
可是他没有。
san值高低不是死亡划分的依据,那又是什么呢?
温简言脑海中闪过尸体大张着的嘴巴,断裂的舌根。
视线边缘里,是一点点滚动靠近的头颅。
——每个主播的死法都不一样。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