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简言深吸一口气,在对方的指示下抬起胳膊。
瑞斯医生展开双臂,俯下身,用纱布在青年的肩颈处一层层缠绕着。
这个姿势几乎算得上一个虚虚的拥抱。
温简言的身体挺直,感受着对方温湿的气息喷吐在耳际和颈侧,冰冷的手指时不时蹭过肩膀,带起一阵反射性的紧绷。
“……”
即使已经包扎完成,对方仍旧没有抽身离开。
瑞斯医生侧过头,用那双碧绿的眼眸注视着青年的侧脸,他温柔地问:“所以,他们所有人里,你更喜欢哪一个?”
温简言一怔。
他侧过头,差点贴上了对方近在咫尺的面孔,硬生生在转到一半之前停下了动作。
“您在说什么?”
温简言镇定地问。
“你这么聪明,应该已经发现了吧?”
不知不觉中,瑞斯医生的身形已经贴了过来,他将自己冰冷的手掌按在青年线条柔韧的侧腰之上,亲昵地摩挲着那温热紧实的皮肤,嗓音中带着一点微不可查的笑意,“他们所有人都喜欢你,不是吗?”
“包括我在内。”
温简言:“……”
他下意识的咬紧牙关,没有出声。
“有人可能没有意识到,但是很显然,有的已经开窍了。”
瑞斯医生垂下眼,灼热的视线在那被自己包扎好的伤口处游移着,像是要烫穿那层薄薄的纱布,细致的舔舐亲吻着下面的伤口。
时间越久,看的越清楚。
污染同化的人越多,感觉就越鲜明。
身为“它”的一部分,瑞斯医生已经不需要再主动制造更多的“它”了。
“它”在制造自己。
不过,不是任何躯体都有被污染和同化的价值,不是任何的身体都有承载“它”意志的能力。
就像是无形之中伸展开的,黑暗的触手,探入一条条缝隙之内,感知的边界在扩大。
瑞斯医生意识到,在所有这些“躯壳”中,自己是看的最清楚的。
或许是因为他被污染的最早,而且又不像那条疯狗一样丢掉了脑子。
精神的网络在扩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