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越被叫到名字,停下笔,疑惑地看向他。
Lauren重复道:“数据是我负责对接的,那边的负责人告诉我没有问题,你不应该擅作主张。”
用自己的望远镜精准校对是大家的主意,他却说是奚越擅作主张。真是好大一口黑锅。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他们俩,看奚越的反应。
接近一分钟,奚越没有说话。Robe小姐犹豫了一下,就要帮奚越呛声。Robe小姐是professorRobe的侄女,她不怕Lauren。
结果下一秒,安静到落针可闻的实验室里,响起了青年无辜迷茫的声音:“Pardon?”(请再说一遍)
所有人都愣住了,只除了Lauren脸色特别难看。
亚裔本来脸就嫩,奚越还是团队里年龄最小的。他不像别人被为难立刻表现出隐忍不满,又或者和Lauren吵起来。他一句“Pardon?”出来,所有人猝不及防。
Lauren沉默了几秒,又重复了一遍。
奚越:“Huh?”
Lauren重复。
奚越:“Hmm?”
Lauren的本质是复读机。
奚越:“Okay,。”(好的,下一个问题)
Lauren摔门而去,实验室沉重的钢质防火门被他摔得震天响。
奚越对目瞪口呆的同事们微笑着说道:“好了,劳烦谁去把门锁一下,我们继续。”
以Robe小姐为首,所有人为奚越献上热烈的掌声。
被Lauren少爷折磨了这么久,终于有人能治他了。
·
团队不加班,到下班时间大家准时离开。
有同事以为奚越也住在霍普维尔,提议捎他一程,他们都看到了奚越是坐professorRobe的车来的,知道他没有车。
奚越温和地拒绝了,说自己目前住在顶层的休息室里。事实上每周四下午他还要回纽约,并且还有一年的课——尽管按计划,他春季学期就能毕业。
奚越再次刷新了美国人对中国人卷的认识。
Robe小姐临走的时候把圆顶室的钥匙给了奚越,开玩笑地告诉他,晚上不要加班内卷同事,可以去圆顶室看看星空。她很聪明,猜到了奚越住在这里的原因。
毕竟从纽约到新泽西州只需要一个多小时,搭乘公共交通完全可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