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防御,我劈砍,一起往前冲,顶着盾牌冲锋劈砍,往往一个五人小组就能把一群十数人的荆州水兵冲垮,令他们四散奔逃,乃至于跳水求生。
因为有着精良的防具,荆州水兵们的弓矢都难以阻挡孙氏水兵的突击,他们依靠着盾牌和甲胄迅猛前冲,几个呼吸间,船上的荆州弓弩手们就被冲垮了。
而荆州水兵们甚至无法对哪怕一个孙氏水兵造成有效杀伤,最多让他们的手臂、小腿中箭。
这并不足以杀死他们,甚至不足以完全使他们丧失战斗力。
很多孙氏水兵哪怕中箭,都要红着眼睛往前冲,厮杀的极为勇猛,冲劲十足,似乎根本没有对死亡恐惧一般,人均狂战士。
冯波在旗舰上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前面的那艘护卫舰上的水兵被少量孙氏水兵砍杀殆尽。
然后这群水兵又杀红了眼一般的跳到了隔壁的那艘护卫舰上,那艘护卫舰上的军官身着甲胄与之拼杀,结果三两下就被砍断了武器,又被一刀枭首,脖子里的血喷了三尺多高。
他们……
怎么如此精锐、善战?
孙权到底是怎么训练这支军队的?
他们还是正常人吗?
冯波满脑子都是这样的困惑,甚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恐惧侵袭,难以自抑。
水面上,冯波的水军已然回天乏力。
岸上,关羽和张飞统领的步军营寨也遭到了孙权大军的凶猛攻击。
装备齐全的孙氏步军以严密的阵型步步推进,弓弩手不断地朝着营寨里的守军放箭,以数量优势将他们压制的难以抬头,结寨自守的关羽和张飞所部面临着较大的威胁。
城头上,远观战场的刘备和徐庶虽然看不真切,但是不断传来的最新消息却能让他们眉头紧锁,无法舒展。
徐庶犹豫了一会儿,咬了咬牙,向刘备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明公,眼下情况危急,是时候让后方水军营寨里的水兵们凿船自沉了!决不能让孙氏水军截断我军退路!”
而刘备显然对此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方才开战,便要用最后的办法吗?军师,难道我军水师连半天都撑不住?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
徐庶艰难地点了点头。
“观此情景,冯波水军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再这样下去,水军极有可能提前崩溃,一旦水军崩溃,孙权水军长驱直入,咱们会连凿船自沉的机会都失去,那样一来,咱们就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刘备呆立当场,显然有些难以接受,以至于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满心都是不甘、不服输,狠狠地一拍城墙垛,咬了咬牙,还是不想松口。
“再坚持一会儿,军师,再坚持一会儿!孙权大军再强,难道能转瞬之间击溃我军防线吗?云长益德还在奋战,冯波也没有认输,我马上遣麋芳前往增援冯波!”
说着,刘备便传令给看守水军营寨的麋芳传令,下令麋芳整顿一支水师前往支援冯波,帮助他稳住战线,实在不行就多布置几道防线,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住。
徐庶并没有坚持反对,可他紧锁的眉头也不曾舒展。
所幸两军交战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孙权大军一阵猛烈的攻势之后,天色将暗,便主动鸣金收兵,没有继续攻击。
而这也让一直被压着打的刘备所部得到了喘息之机,眼看孙权大军主动后撤回营,他们纷纷庆幸自己还活着,还能看到明天升起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