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尧所想恐怕跟她完全不一样,虽然玉梨知晓,权力的本质来源是武力,可权力的用法不应该是这样的。
身为摄政王,怎能视律法如无物,光用武力迫人呢。
他这样,位置坐得稳吗……
想到这,玉梨怀疑自己杞人忧天了,原著里,他可是战无不胜,即使最后结局一夜白头,黯然神伤,但也没落魄过。
玉梨回想前世学到的封建时代历史,权力的斗争确实是充满了血腥和残忍,前世历史上的著名帝王为夺得帝位连亲兄弟都能杀,他能从无名小卒走到摄政王的位置,一定是权斗中的佼佼者。
而他在她面前,装了一年的温柔夫君,刚开始阴沉迫人,却也没有伤害过她,大多时候他体贴入微,也能听她的道理。
昨晚感觉到的他,又有些不同,仿佛耐心耗尽,短暂地显出了些真面目,但又强压下去了。
玉梨无法想象,真实的他,到底是怎样的,又是如何造就的。
她也不敢去想象。
一想到这个,她觉得花颜坊的事情实在算是微不足道。
楚虹发起的商战,说到底也是合法合规的,他有断供威胁她的实力,是她自己技术不行,才被人卡脖子。
要是她花颜坊自身技术过硬,何至于到这般境地。
不就是研发新色么,她一个寒窗苦读十六年,上知牛顿三大定律,下知氧化还原反应,大到宇宙起源,小到孟德尔遗传定律,对古今中外上下五千年大历史事件进行过评价,分析过意义和影响,虽不是精通,但全都略知一二的现代知识分子。
不可能斗不过一个连地球是圆的都不知道的封建富家子。
-
玉梨下午才到了花颜坊,与昨日的混乱不同,今日店里很宁静。
店里有三三两两的客人,看着她的花儿笑语盈盈,丽珍跟她们说着话,时而拿着花在客人发髻上,衣领上比来比去。
送走了客人,丽珍来寻玉梨,说起将提货凭证增加一栏的事,增加了一栏改色的说明,是为了防止昨日那样的事再发生。
玉梨很欣慰地笑起来,“昨日的事算是近来积累的矛盾爆发,我们
已经做到最好,
往后再有闹事的,
直接让护卫赶出去,他们要对簿公堂也不用怕。”
丽珍看着玉梨,眼眸亮晶晶的。
玉梨问她今日可还顺利,丽珍笑道:“其实断货这大半月,就昨日最是混乱,其实前些日子改色和退款都挺顺利的,今日也寻常,客人虽然失望,但没有闹事的。”
玉梨翻看着近日的账册,“生意确实下滑不少。”
丽珍:“嗯,市面上出现了仿品,且近来春花盛开,冲击挺大。”
玉梨合上账册,对丽珍道:“我不会坐以待毙。丽珍,从今日起,店里的大小事劳你多费心,我要去染坊染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