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梨第二日早早起来练字,昨晚在兴头上,给莺娘写下的词,当时不觉什么,现在回想起来,那满页的字真是难看极了。
她又不是文盲,写成那样,恐怕给莺娘留下不好的印象。
玉梨每日练字也就上午半个时辰,下午半个时辰,在闺塾师的指点下,已经算进步神速了。
今日忽然练个不停,喜云觉得异常,来劝她休息。
玉梨道:“我还有好多歌想让莺娘帮我唱呢,下次不能再写得那么难看了。”
喜云道:“我听说那莺娘子在京城是人人争相一睹芳容,但大多都是穷书生,写诗作词的也不少,恐
()怕她习以为常,更想要的是静羽给她的那些赏银,夫人大可不必如此劳累。”(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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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听闻喜欢的偶像嫌弃粉丝送的礼物,玉梨有些不敢相信。
喜云察觉她兴致大减,忙道:“也或许她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乱猜的。”
玉梨却敏锐地察觉到了,问喜云,“她是哪个戏班子的人,素日生活如何?”
喜云叹了口气,老实道:“她不是戏班子出身,是平康坊春宵楼的头牌歌伎。”
歌姬,歌伎,一字之差,区别巨大。
喜云又说了些坊间传闻的她的经历。
十二岁被卖进平康坊,被春宵楼老板发掘出歌喉超群,十五登台,十九一曲春宵调名动京城,渐渐名气越来越大,来京城的富商文人必要去听上一曲,久而久之只有权贵巨富能请得动她入府唱曲。
听得这些,玉梨已经无心写字,她搁笔良久,问,“那她接客吗?”
喜云虽然是小地方的丫鬟,但也是官宦人家小姐的贴身丫鬟,不会知晓勾栏的事,但莺娘名气太大,她在后厨仆役那听过。
喜云对玉梨道:“应该是接的,听说她的……初夜卖了千金。”
玉梨看着笔下的葬花吟,再没了动笔的兴趣。
难怪谢尧说莺娘唱歌的地方她去不得。
可她去不得的地方,有如此美丽的歌声,有美丽的女子日夜生活在那里。
喜云看她的兴致一扫而空,笑着安慰道:“她也没有夫人想的那么惨,现在她是名角儿了,连春宵楼的老板都敬着她的,众星捧月之下,兴许她也自得其乐呢。”
喜云印象中,花楼姑娘都光鲜亮丽,专会勾引良家男人给她们花钱,虽说被卖到花楼是身不由己,但鲜少有正经从良的,即便年老色衰嫁人,也朝三暮四,过不了多久安生日子,不值得多少同情。
比起同情莺娘,喜云更担心玉梨呢。
好在那日谢公子没来看,要他来了,动了心思,玉梨不知如何自处。
玉梨原本想念莺娘的歌声,觉不知肉味,现在知道了莺娘的身份,吃饭的胃口都淡了。
三日后,与莺娘约定的日子到了。
日暮时分,莺娘的小轿子就入了府。
还是湖边的台子,这次玉梨没叫丫鬟都来听,她写葬花吟只是一时兴起,也是自己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听了她的嗓音,第一时间想到了悲切又哀婉的红楼,简直是自找虐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