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则桉依旧盯着他,一眨不眨,但几秒后他眉头稍稍松些:“你状态也不像是**的人,那这是什么?”
贺屿眉毛蹙了起来,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垂着眼睫想着怎么措辞,
右手不自然地拽了下衣角,
张了张嘴正要说话时,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似地一把从桌上拿起手机:“是沈淮,我朋友,我先接个电话。”
说完便站起身,边走边接电话:“喂?我正准备找你呢……”
顾则桉盯着他站在阳台的背影,视线还是没从那只手肘的位置完全移开,心里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那针口太细也太密并且是持续性的,他下意识握紧了杯子,手背上的青筋因用力而凸起。
贺屿握着手机从阳台回来,有点仓促地说:“不好意思啊顾律,我律所那边还有些事得先过去了,谢谢你昨晚收留我,改天一定请你吃饭。”
顾则桉抬眸看了他一眼,没多问,只沉沉地“嗯”了一声,指尖还搭在咖啡杯边缘。
他知道,贺屿对于他来说还没有到什么都能说出口的地步。
接下来的几天,贺屿几乎忙得连轴转,沈淮要操办律所的注册流程,而他还得与熙润国际那边谈合作项目,白天含着润喉糖在洽谈会议上,晚上就在酒桌上与人你来我往,觥筹交错之间比谁喝得多、喝得稳。
“你看看这合同,第一条就不对,得……”
“我们团队这块资源谈下来不容易,流程得自己走一遍,不然后头会有麻烦。”
“对对对,放心,熙润我继续盯着。”
。。。。。。
贺屿的酒量不好也不差,但这些天也快被灌出心理阴影了。
第三晚,他刚从一场饭局出来连西装都没脱,就一屁股坐在沈淮办公室的沙发上,靠着背枕仰起头,脸色泛白。
沈淮递过来一杯水:“你再这样喝,迟早胃出血。”
贺屿没接水,反倒伸手抓住他的衣袖,拖着疲惫的语调嚷了一句:“我悟了……”
沈淮把水杯放在茶几上,去柜子里翻文件:“悟什么?”
“悟出一个道理。”贺屿皱着眉头,带着醉意的俊脸垮下去:“国内的酒桌文化真是太厉害了,我再这样喝下去,回家的时候肯定得赔人家一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