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转动咖啡的手,裴向挽并没有抬头,“你和他…你真的是自愿的?”
哪怕没有机会过普通人的生活,裴向挽觉得普通情侣之间的相处,应该也不会这样,真有人会把喜欢的人弄成这副德行?
“我当然是自愿的。”喝了口水,孙谨是真不想让裴向挽这么看待虞行翡,“我很喜欢他,也喜欢他靠近我,虽然你可能无法理解,但我能待在虞行翡身边,真的很开心。”
和一个女人说这些,孙谨还是挺尴尬的,“这样的事…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算是我们之间的…呃,一种小情趣吧。”
按脖子什么的,对虞行翡来说,就是代表无需忍耐,可以畅快淋漓的情事,有时候也是让他挣脱非正常情绪的钥匙。
不论是结婚前虞行翡在宴会上的的爆发,还是在虞宅的情绪崩溃,虞行翡都要在第一时间找到他,靠着和他的亲密无间的行为来恢复平静。关于这点,孙谨觉得,这是虞行翡对他的一种信任,那个时候的虞行翡虽说攻击性十足,同时也是最为脆弱的时候,在任何人无法靠近他的时刻,只有自己能无限靠近着他,包容着他的脆弱,稳定着他的情绪。
在那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孙谨笑着继续说着,“虽然不知道在你心里,虞行翡是个怎样的人。可是,你们现在不是敌人,你已经在他的保护范围内了,他不会无缘无故地伤害你,你可以把他当成一个脾气不好的上司对待,不需要这么恐惧害怕。”
孙谨相信,只要裴向挽不动别的心思,虞行翡是不会让她出事的,更别提伤害她了,虽说平时那语气神情确实算不上好。
“你就当我胆小吧,我控制不住。”明知带着这种情绪,她无法做好自己的工作,可裴向挽不觉得不正常,因为所有人,都在惧怕着那个人。
哪怕孙谨一直在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她依旧改变不了。
孙谨可不觉得裴向挽胆小,她一个人待在空无一人的大楼里,都不见恐惧。
“是…虞行翡做过什么吗?”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孙谨还有些紧张,这算是打探虞行翡的过去了。裴向挽这种样子,根本就不像单纯的害怕着严肃的上司,她肯定知道得更多。
做过什么?
裴向挽知道的,太多了,差点被溺毙的女人,那张青白浮肿的脸。
躺在病床上被打得生死不知的男人,还有其他,仅仅是因为一个眼神就遭到暴打的人。
满布鲜血看不清的五官,扭曲的四肢…骨头被硬生生折断的声音…
一幕幕血腥残忍的画面和孙谨笑着说他们相爱着的样子不断交替。
裴向挽抓着头发,恐惧纠结难堪,让她无言面对孙谨,“对不起,对不起,你别问了。”
知道太多,对孙谨真的不见得是好事。
孙谨一旦企图逃跑,他们两个就都完了。
没急着追着询问,孙谨一口气喝光了水杯里的水,等她情绪平复了些才接着开口,“两年前,虞行翡去参加宴会,说他在宴会上差点杀了人…你也在场是吗?”
裴向挽是裴家准备着为虞行翡生孩子的人,孙谨觉得,他们应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靠近虞行翡的机会。
那是第一次,近距离站在虞行翡的攻击范围内,哪怕已经过了两年的时间,回想起那狂暴嗜血的杀意,依旧让人胆寒。
裴向挽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桌面上,浑身颤抖着。
孙谨见她这样子,就知道,她真的是在场了。
一个浑身包满了绷带的男人,一个疑似情绪即将崩溃的女人。这不正常的状态,已经吸引了咖啡厅其他人的注意力,周围的人窃窃私语着又密切关注着。
“那个人,是活该。”没管若有若无看过来的视线,孙谨只是看着裴向挽的头顶,想起虞行翡说的话,用力握紧水杯,依旧气愤难忍,“你在场,你也应该知道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