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那套东西真有用,你也不会落到今日下场!”明明白白的讥讽。
陈一直笑道:“松江城里谁人不知道,王爷王妃最重工农,其次重商,最后才是士。您一辈子纸上谈兵,王爷和王妃却把松江城从一个偏远小城盘活成如今的模样,他们不比你知道该如何治国?”
陈一直指自己,又指王先生,道:“我和王先生能坐下这里,您老还不知道王爷王妃的态度?”
王先生继续写他的题,依然不参与俩人口舌之争。
黄先生闭口不言,直到一刻钟快过去了,他拿着书出门时,才道:“松江城太小,若是有一日王爷坐上大位,还是得用儒家。”
又过了一会儿,那边家塾里传来学生的读书声,王先生才放下笔,他缓缓道:“黄先生说得没错,外儒内法,古今通用。”
“理是这么个理,你看看如今的大周朝,儒家迂腐,法家窝囊,从内到外早就腐朽了。”
叫陈一直说,周家皇室子弟,若不是祁王还像样,各地手握兵权的总督、将军们,都等不到当今皇帝过世就会揭竿而起,天下大乱。
祁王镇得住,手中兵马最多的镇北大都督沈回才不敢轻举妄动。沈回不动,其他地方的驻军怕当出头鸟,这才龟缩着静待时机。
王先生道:“儒家和法家不行,难道我们墨家就行?还是其他家的学说比儒家法家好?”
陈一直笑道:“尚贤,小国寡民,松江城不正是你们墨家子弟最喜欢的地方吗?你们不想在这里施展拳脚?那你一个墨家学派的执牛耳者,来这儿做甚?”
王先生看他一眼,道:“我知你厌恶朝廷,也不必这般恶声恶气说话,惹人厌烦。”
陈一直再笑不出来,一屁股坐下,盯着高几上一盆兰花出神。
三个先生轮着上课,半下午就散课了。
周祈踩着点儿亲自来接,阿元伸手要父王抱,周祈抱起儿子,冲三位先生点点头,就走了。
黄先生气道:“多大的孩子了还抱来抱去?祁王就这么一个独子,不教他贤明坚毅,只叫他安享富贵尊荣,以后该如何是好
?”
陈一直打了个哈欠,根本不想跟这老头儿掰扯,转身回自己院里了。
王先生客气地冲黄先生问了声好,告辞离开。一群学生也跑了,只留下黄先生在廊下生气。
阿行回家跟祖父说:“那个太学来的黄先生不喜欢姑父抱阿元。”
阿阳跟着哥哥的话说:“黄先生凶得很,说话也不好听,还是陈先生好。”
顾稳以前跟黄先生打过交道,知道他为人,他道:“黄先生没有坏心,你们不许跟他对着干,可知?”
阿行知道:“姑姑已经教过我们了。”
阿阳不高兴:“读书不好玩,听不懂,明儿我不去了。”
顾稳板起脸来:“是你自己说要去的
,不许半途而废,以后你要跟哥哥出门去读书,就是听不明白也要在家塾里坐着。(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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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稳怕他缠闹,转身便走了。
阿阳又跑去找娘亲,说那个什么太学的先生讲课不好玩,段氏无奈叹道:“你段家几个表哥想去还去不成,你倒还嫌弃上了。”
听娘亲提段家,阿阳不乐意听,一扭头又跑了,跑去他哥屋里,一进去见他哥在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