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跟邻山村那边的庄子倒是差不多。”
“前几日韩掌柜从南方买回来的官奴都安置在邻山村那边的庄子,那边的地不多,叫他们去那边干活也轻松些。”
顾佑安道:“你安排得很好,他们才来,秋收后你多照顾照顾他们,叫他们把身子骨养好,明年才好干活。”
“是,奴才也这样想。”
顾佑安手下给她种地的奴才很多了,农庄也不少,她怀着身孕也不可能一个个去巡视,走了两个院子就累了,张贵忙安排地方歇息。
身边伺候的带了点心茶水来,顾佑安坐下歇口气,也叫张贵坐。
小菊给张贵端茶倒水,张贵忙道谢。
顾佑安喝了一盏茶,歇了会儿,才对张贵说:“自你到我手下以来,我名下的田地全靠你操持,粮食产量一年比一年好,可见你用心。”
“你管着的人我也叫人去打听过,除了跟你同甘共苦过来的那些人,你对新来的官奴也算一视同仁,没有欺辱过谁,底下人也很服你。”
“你这个庄头很叫我满意,今年秋收后,我会叫刘忠领你去衙门消了你一家人的奴籍,从此以后,你就是自由身了。”
听到主子要消了他的奴籍,张贵顿时红了眼,忙跪下连连磕头:“谢主子,奴才掌柜多谢主子大恩大德!”
今年开春后高金和几个护卫都消除奴籍,还去护城军做了官,叫张贵他们这些跟高金一块儿来松江城的官奴们,心里也升起了哪日消除奴籍的愿望。
可那时候张贵觉得,他们不像高金他们有好身手,能在王妃跟前露脸,他估计没希望了。
他们只会种地,种地有什么用?哪个农人不会种地?
对他们来说脱掉奴籍似乎是件虚无渺茫的事,可纵使脱奴籍无望,他们也很珍惜如今的日子。
他们是祁王妃的奴才,虽种地辛苦,却能吃饱穿暖,还不被别人欺负,这样的好日子就是没有卖身为奴前也过不上的。
张贵是个识字的,比其他人明理,他心里这样想,也是拿这样的话训手下的懒汉。
他没想到,他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王妃竟因此给他一家人脱了奴籍。
张贵额头都磕红了,被人扶起来时候咧嘴笑着,真是欢喜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顾佑安笑道:“你做得好,自然有赏。明年我想叫你带些人去松江下游开荒,你再选几个能担事儿的庄头替你管着北荒村和邻山村的农庄。”
“是,奴才会尽快把人选出来。”
顾佑安今儿来见张贵除了看看地里的收成和农庄外,就是来跟张贵说开荒的事的,说完了,歇息够了,她就准备回去了。
走前,顾佑安说:“张贵,以后本王妃名下的土地还会更多,人手还会再添,但是不管再来多少人,你都是他们的总管。”
这句颇具分量的承诺叫张贵心里一热,张贵立即道:“奴才愿意为王妃管好土地和农庄,为主子种出更多的粮食来。”
顾佑安笑着点点头,扶着丫头的手走了。
落后几步的刘忠笑着跟张贵说:“张总管留步,不用送了,等秋收忙完咱家就来带张总管一家去衙门消除奴籍。”
无论是张总管的称呼,还是消除奴籍这句话,都叫张贵心里生
出一股豪情来,他张贵虽是个低到尘埃里的小人物,从此以后也要出头了。
刘忠笑看张贵一眼,张贵的忠心不像是作假的,转头跟着主子的马车走时,心里想的是王妃会看人,也会用人。
纵使在松江城,顾佑安如今出门的阵仗都很大,丫头婆子侍卫等,一百多人再加上车马随行,队伍拉出两里长,地里干活儿的人老远就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