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秀强行撑开眼皮,没发现异常。
片刻后,后知后觉地想到答案——好像四五天没睡过觉了,有点困啊。
那没事了。
她安详地合眼,一头撞在令狐冲身上。
令狐冲惊得魂飞天外,差点把草叶吞进喉咙:“咳咳,师妹?咳,仪秀小师父?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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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钟灵秀从白天睡到晚上。
她知道自己在做梦,身体躺在柔软的床铺里,快速修复数日积累的疲惫,神思却在恒山的见性峰,自己在树下一招一式演练剑法。
咻,拈花一笑。
咻咻,菩提树下。
咻咻咻,割肉喂鹰。
整套剑法如流水般倾泻,从容自然,毫无滞涩,从前分明的招式浑然一体,一口气施展出来,从未有过的畅快。
她不知道这是“奖励”还是自己一个月不断对敌的积累导致质变,但有一点毋庸置疑。
恒山剑法已融会贯通。
她如饥似渴地体悟这种玄之又玄的感觉,纠正从前剑法中的瑕疵,有种进度从80%升级100%的痛快。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体验太过美妙,苏醒时还有些恋恋不舍,回味半天才睁开眼睛。
咕噜,一清醒,五脏庙即刻造反,鸣锣打鼓叫嚣饥饿。
“你醒了?”令狐冲倏地在墙根坐直,如释重负,“大夫说你无大碍,我还将信将疑。”
钟灵秀揉揉睡眼:“我睡了多久?”
“六个时辰。”令狐冲回想白天的经历,她就这么倒下了,吓得他三魂不见气魄,把脉半天都不敢确认伤势,只好背起她一路寻找村镇,好不容易找到大夫,说只是睡着,差点被赶出去。
幸亏她一直做男儿打扮,便寻了一家客栈安顿,守到夜深。
“还好。”钟灵秀睡饱觉,神完气足,见令狐冲萎靡不振抱着酒葫芦的样子,不由莞尔,“你休息吧,我去找点吃的。”
她容貌不如仪琳绝色,娇憨不似岳灵珊可爱,但此时月上西楼,淡淡薄光照在她脸上,比高山流水更动人。令狐冲一时不能回答,好在当事人毫无察觉,见靴子好端端穿着,直接下床出门。
半夜三更,小二伙计都睡了,但不要紧,一角银子就能敲开房门,请他们临时加班煮一碗面条,犒劳饥肠辘辘的倒霉女侠,再加两壶酒,慰问著名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