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眠仰头靠向陆灼年,在他耳边低声说:“陆少,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回房间休息。”
随着陈则眠靠近,那股噬魂夺魄的异香再次出现。
陆灼年喉结不自觉滑动,面无表情盯着陈则眠,冷冷地抿起唇角,将‘回房休息’四个字在齿尖滚了一遍。
直接快进到爬床吗?
有意思。
在常年的克制调控之下,陆
灼年早已学会与自己病症和平共处,他极力维持情绪的平稳,按时服用药物,清心寡欲,远离诱惑,将那些不正当的欲望,通过拳击健身与极限运动的方式发泄出来。
近两年以来,他几乎与常人无异,即便出入一些纸醉金迷的娱乐场所,也能够做到游刃有余,不会轻易被挑起心火。
在犯病频率大幅降低的情况下,突然出现一个人,只是靠近就让他全部的克制不攻自破。
陆灼年最先感觉到的是恼怒,其次便是怀疑——
这个陈则眠不对劲。
给人的感觉不对劲,身上的味道也不对劲。
陆灼年心下微惊,阴沉地看向身边的陈则眠:“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陈则眠被陆灼年乌黑的眸子紧紧锁定,愣了半秒才抻起衣服闻了闻,迟疑道:“洗衣液?”
陆灼年冷笑一声,未置可否。
陈则眠:“?”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行动派,”陆灼年声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陈则眠,你就这么急不可耐?”
陈则眠言简意赅:“该出手时就出手。”
两个人说得分明不是一个意思,却又神奇衔接在一起,毫无违和感。
落在陆灼年耳中,这句‘该出手时就出手’,简直与承认了对他下药无异。
陆灼年深吸一口气,缓缓直起身,冷静地吩咐教练离开,并让保镖守好这间训练室,在五分钟内将整个会所彻底清场。
“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让任何人进来。”陆灼年寒着脸转过身,语气淡漠中难掩森寒:“包括萧少。”
训练室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关闭。
陆灼年不远不近地站在陈则眠对面,即便指尖因过度亢奋而轻微颤抖,脸上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身形更是笔挺如松,不露半分破绽。
陈则眠刚才是觉得陆灼年可能犯了病,可眼下再看对方这不受丝毫影响的模样,一时又有些拿不准。
毕竟高强度运动之后肌肉也会颤抖,这不是性瘾发作的唯一评判标准。
正在他犹疑之时,陆灼年的声音突然响起。
陆灼年站在原地,极力调整着呼吸,强行压下。体内攒动的火流:“陈则眠,你现在想走还来得及,看在萧可颂的面子,我可以不计较你做过的那些事。”
陈则眠疑惑地歪了下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我,我干啥了?”
陆灼年在陈则眠面前站定,垂下寒潭般的双眸:“你费尽心机,不就是想跟我上吗,我给你这个机会。”
事情的进展有点超乎陈则眠想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