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年不理解陈则眠要做什么,目光落在他骨节凸起的手腕上。
陈则眠大力出奇迹,一把将陆灼年推倒。
陆灼年后背磕在不算柔软的床垫上,眼前是陈则眠过于漂亮的深黑眉眼。
陈则眠居高临下,言简意赅:“我现在没被荷尔蒙麻痹,你就知道我是真自愿还是假自愿了。”
陆灼年瞳孔猛地收缩,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则眠。
陈则眠语气罕见的认真:“陆灼年,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喜欢自我反思。”
陆灼年手指蜷起,轻轻握住了陈则眠手腕。
陈则眠顺势抱了抱陆灼年,说:“人生在世这么短,我没有时间反复思考做过的事情是对是错,及时行乐不好吗?”
陆灼年收紧手臂,抱紧了他唯一的解药。
满目的荒芜与枯寂中,空荡荡的胸膛被丝丝缕缕暖意填满,陈则眠的体温顺着衣料、皮肤、血肉渐渐融进骨骼,深入骨髓。
他越来越离不开陈则眠了。
犹如一个迷失在沙漠深处的旅人。
拥抱陈则眠,就是拥抱绿洲。
两个人没再说话。
过了几秒,也可能是十几秒,陈则眠动了一下。
陈则眠伸手抵住陆灼年胸口,把人往外推了推:“也不用抱这么久,太暧昧了兄弟。”
陆灼年忍不住低笑起来,也说不清自己是被气笑的,还是被陈则眠逗笑的。
都已经这样了,原来还要抱得久才算暧昧。
陈则眠睨了陆灼年一眼:“笑啥。”
陆灼年声音还是很哑,带着一丝饱餐后的餍足:“我很好奇你对暧昧的定义是什么?”
陈则眠喉咙有些干,声音也不自觉发紧:“就是如果抱得太久的话,我就该有反应了。”
陆灼年心脏陡然停顿一瞬,而后开始剧烈跳动。
他沉声问:“为什么?”
陈则眠抬起眼睫,瞟了陆灼年一眼,没好意思回答。
从前他满心坦荡,不会因为两个人靠得太近而胡思乱想。
现在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