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窗户总是冰冷洁净,窗框上钉着的限制器,牢牢固定了开阖角度。
那扇永远打不开的窗,曾经困住了陆灼年很多年。
而今物是人非,一切都大不相同。
它能框住的,只剩无边春意。
十年前,那个被困在宿疾中久病未愈的少年,永远也想象不到,未来的某一天,会有一个叫作陈则眠的人从天而降。
热烈而强势地降临在他的生命中,冰释所有难言的病痛与遗憾。
*
随着陆自瑧出院,陆灼年肉眼可见的清闲下来。
陈则眠也推了工作,和陆灼年在家里大睡了三天三夜。
他们俩最近都忙得不可开交,心力交瘁。
自从陆自瑧陷入昏迷,两个人的精神始终都是紧绷着的,心理上的疲惫与不安极其耗费精力,即便是在休息时也很难真正放松。
如今路转峰回,陆自瑧化险为夷,压在心头的巨石落地,他们终于能关上手机铃声,
(buduxs)?()安心地睡上一个不会突然惊醒,
也没有电话打扰整觉。
自打毕业以后,
陈则眠已经很久没有一觉睡到过中午了。
倦惫的精神在长时间睡眠中得到了补充,他现在整个人就像一颗吸饱水的植物,软绵绵又懒洋洋,全身骨头都是软的。
陈则眠侧身抱着陆灼年:“不想起床。”
陆灼年揽着他后背:“那就不起。”
陈则眠又往被子里拱了拱:“可颂他们一会儿不是要来吗?”
陆灼年应了一声:“是,但你可以不给他开门。”
陈则眠说:“可是不给他开门的话,他能爬到露台上来敲窗。”
陆灼年低笑道:“他哪里有那么不识趣,可颂现在管着半个萧家,出门在外谁不尊称一句小萧总。”
“在外面是小萧总,回来还是小面包,一点就炸,”陈则眠翻了个身坐起来:“我先洗澡去了。”
两个人慢悠悠地洗漱完,不约而同地窝回了床上,磨蹭到临出门,才换了衣服。
陆灼年一身价值不菲的高定西装,身姿挺拔,玉树临风,尊贵而不失优雅,精致地像要去参加晚宴。
他对着镜子整理领带,铂金领带夹上的黑钻尽显豪奢,在阳光下闪过一丝华丽的暗芒。
陈则眠从衣柜里拽出件卫衣:“穿这么帅出去勾引谁啊,搞这么正式,领带夹都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