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消失无踪。
仿佛就连雨水都远离在外。
窗内的狭窄空间内,如此的寂静,在这短短的瞬间。
可那一双浑浊的眼瞳里,却分明浮现出了如假包换困惑和无奈。
我知道,你会有所怀疑。你的疑心病在我所指的所有人中,都足以名列前茅,无时不刻的在质疑一切——可我又能骗你什么
他的手指弹动,敲下按键:骗你帮我续一罐氧气
谁知道呢。
艾晴扶着雨伞,断然的说道,或许,你所说的有一部分真话。但一定还有规则你没有告诉我。
不要问我证据,我在还是单纯的怀疑你而已,无法给你信任。
她说:你一定,向我隐瞒了什么。
你想加码
替罪者的眼睛眨了一下,无奈叹息:你想知道什么具体的规则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不准干涉伦敦的运转,不准使用统辖局之外的力量,不可造成不可逆的损害,不可伤及无辜者的生命……
艾晴垂眸聆听,许久,了然的颔首。
听起来像模像样。
实际上也一样。替罪者回答,我为鱼肉,但你最好别贪得无厌。
不,放心,我并不喜欢过分占便宜,也并没有质疑你说的规则。
艾晴似是微笑,慢条斯理的说:我所质疑的,是你口中的计划本身,你口中的,再生计划——
抬起的手指抽搐了一瞬。
不必急着辩解。
艾晴的手指敲着雨伞,缓缓的说道:放心,我对先导会的良心从来没有寄托过任何希望,也没有怀疑再生计划的目的。
而是,对你口中理所当然的进程有所怀疑而已……
她说,倘若纯粹以猎杀而言的话,这完全就是彻头彻尾的狩猎游戏。参与者之间诚然是天然敌对的关系,彼此代表的主张和阵营之间注定你死我活。
可问题在于,这只是从工具的角度而言吧
从决策者的角度来说,却完全说不通。
她凝视着替罪者的面孔,看着任何一个细微的神情变化,缓缓说道:都已经是什么时代了,难道统辖局还要学上千年前的罗马,靠着一帮角斗士的你死我活来角逐主权么
为什么不抛个硬币呢
她问道:至少这样更加简单。
这是运算所必要的一环。
替罪者的手指弹动,加快了语速:我早说过了,你所代表的并不是你自己,你的斗争将会在白银之海中的思潮里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