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源死死盯着他,不仅是在看一个背叛的敌人,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欣赏和遗憾。
“你早就在准备?”顾源声音低沉:“你以为拿这点事想逼我退位?”
顾则桉站得笔直,面上淡漠,却带着无法撼动的压迫力。
“我知道你在政府高层有的是人脉。”他不紧不慢地补上一句:“但你要是真把这事耗在调查组,不止是项目,整个顾氏的股票大跌,截至早上开盘到现在,已经有9。1%的跌幅,持续下跌不仅会超出预警阈值三倍,还会引起整个资本市场的连锁反应,你负责吗?”
顾源那双精明浑浊的眼睛有了一丝松动,没有说话不作表态。
顾则桉将另一份文件推至桌面中央:“签了它。”
那是离婚协议。
“你给我机会的时候,我学你的手段。”顾则桉唇角微扬,眼里却没有一丝笑:“你不给的时候,我只能用你最喜欢的方式逼你。”
贺屿看完消息后正要把手机放回裤兜里,却突然震动了起来,是陈程打来的。
他眉心跳了几下,快速接起:“喂?”
“贺屿。”陈程略显急促的声音:“我知道你现在要去顾夫人那边,但你现在能不能先来一趟顾氏?”
“怎么了。”贺屿皱眉:“怎么不是顾则桉打电话?”
“顾律现在在逼顾源签离婚协议。”陈程压低声音:“但你妈妈现在在公司楼下闹,说顾律拐走她儿子还威胁她不能靠近。”
贺屿倚在车窗的肩膀僵了一下:“我妈?”
“是,她吵得很大,前台都劝不住。”陈程继续说:“拉着员工说要顾律出来给个说法。”
“好。”贺屿手指按在太阳穴上,额角突突地跳:“我马上过去。”
他挂断电话,深吸了一口气,对曹安说:“你们按原计划去骊山,顾夫人那边不能出问题。”
曹安想了一下,点头:“嗯。”
贺屿打开车门,迈下车的时候还差点摔了,抬手拦下一辆刚驶过来的出租车:“去云山路的顾氏集团大厦,麻烦快一点。”
出租车在顾氏集团大厦前停下。
贺屿一下车就看到聚在大厦门口黑压压的一群人,甚至还有几个媒体在拍摄。
“我就问问还是不是人啊?我儿子好好的被一个男的拐跑了!”朱红娟正站在台阶上,一手拿着他学生证复印件,一手挥舞着几张照片,哭喊着:“我一个当妈的,连见儿子一面都不行!还恐吓我,说我再靠近就告我!”
人群里发出一阵窃窃私语,保安站在一边,一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样子,任由她在大厦门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闹。
贺屿更加肯定这是顾源指使的。
他几步快走过去,穿过围观人群,站到了朱红娟面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你还嫌不够丢人?跟我走。”
“你终于舍得出现了?!贺屿,你是
(buduxs)?()要气死我才高兴是不是?”
朱红娟声音尖锐,指着贺屿:“你爸跑了,我一个人拉扯你和你哥长大,你现在跟一个男人厮混,坐豪车、穿名牌,你傍了大款还不救你哥,你这个杀人凶手!”
她的每句话都像一根细针,在围观群众的耳朵里一下一下扎进去,有人开始小声议论。
“就是这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