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为什么?”
顾则桉的喉结轻微地滚动了一下,把顾以轩故意设计让他爸侵犯芊媛然后拍视频的意图告诉了他。
贺屿的指节紧紧攥着床单,一言不发。
“那他……”他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像是在反复确认:“是因为你?”
顾则桉唇线紧抿着,惯常自持的面容下仿佛有什么细微的情绪晃动了一下,没有否认。
贺屿僵坐着,脑子突然有些混乱,他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
理智告诉他,这件事和顾则桉没有任何关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受害者之一,但情绪却无法这么轻易接受这场戏剧。
“贺屿。”顾则桉嗓音有些缓有些慢:“我不知道你会怎么看我,你会怪我吗?”
贺屿抬起头,望着他,眼神复杂。
“我不怪你。”他说:“但是芊媛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被卷进你们家这些脏事里。”
顾则桉像是被这句
话钉住了,过了片刻,他才说:“我知道,贺屿,我知道。”
贺屿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病房陷入漫长的寂静。
窗外有车灯闪过,投进一片短暂的光照在两人之间,照在无法回避的真相里。
顾则桉看着床上的贺屿,眸光很深:“所以我和王菀。。。。。。”
“我有点累了。”贺屿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声音疲惫而清晰:“想休息一下。”
正巧这时,顾则桉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一亮,来电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他迟疑了一下,见贺屿又闭上眼没反应,才起身:“我去接个电话。”
走廊尽头,只有远处护士站隐约传来低语声。
顾则桉站在窗边按下接听键:“喂?”
“顾先生,是我。”对面是个雄厚的男声:“我们已经根据你提供的信息找到了当年负责刘芊媛尸检报告的那位吴法医。”
顾则桉眯了眯眼睛:“他现在人呢?”
“在深市一个郊区的私人诊所里,身份藏得很深,似乎断绝了和所有人的联系,但他不肯说刘芊媛的事。”
顾则桉声音低沉而冷静:“直接问他尸检报告?”